忙到晚上九点所有人才下工。
陈泽屿把工具一放,拿上手电筒跟着张亮等几个知青逮兔子。
“十二点前逮不到咱们就回去。”
其他人点头同意。
上次去的是大队西头,这次去的是大队东头,这里有条河据说淹死了不少人,平常人们晚上根本不敢来这里,几人都接受过教育,自然不信那些鬼呀神啊的。
卢林峰搓了搓手臂,“亮哥,我咋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另一人也缩了缩脖子,“我也觉得阴森森的。”
张亮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一个二个怂蛋,陈泽屿年纪比你们小,一点都不带怕的。”
几人一看陈泽屿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不想被他看轻,于是昂首挺胸跟在张亮身后。
有人惊呼,“那有兔子!”
陈泽屿眼疾手快已经追了过去。
他只想着追上兔子没想那么多,可惜兔子跑的太快,追了许久才堪堪抓到一只,刚准备返回时,突然听到一阵怪异的声音,远处的玉米杆还在晃动着。
再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难道真的有鬼?
不对,书里说那些都是假的。
陈泽屿关上手电筒,别在腰后,一手捏紧兔子,另一手捡了根棍子。
越往玉米杆晃动的地方,声音越奇怪。
陈泽屿屏住呼吸,悄悄的靠近,而后突然跳了出来,原本地上赤/裸的男女吓的呆愣了几秒,很快抱着衣服跑,他的眼神好,认出了那人是隔壁大队的男女知青,再回想起方才二人干的那事,脸色突然爆红。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小伙伴谈论这事的时候他听过一耳朵,但从未亲眼看到过。
脑海中突然幻想,若有一天他和梁鸢……
只要一想,某个地方就发生了可耻的变化,身体更是发热滚烫。
他坐在田埂上歇了好一会才返回去找张亮。
“陈泽屿,你可真行啊!公兔子还是母兔子呀?”
“等明天咱们再来一次,争取再逮一只,等产了崽,就能宰来吃。”
“这兔子可真肥。”
“兄弟们咱们回去吧!”
张亮站出来,“依次报数,人齐就走!”
“一,二,三……八!”
张亮皱眉,明明只有七个人,怎么平白多了个人,安耐住心里的不安,又报了一遍确确实实是八个人。
他站在最前方一个个数,加上自己只有七人。
难道,真的闹鬼了!
这时大家也都意识到不对劲,开始死命的往回跑。
刚到村口遇到了个拿着拐杖的老大爷,“你们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几人见到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和他打了个招呼,“逮兔子去了。”
“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别在外面瞎晃悠。”
张亮问,“大爷,您贵姓啊,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睡觉。”
大爷乐呵呵道,“叫我马大爷就成,我睡太多了,睡不着。”
“那我们先回去了。”
陈泽屿本想把兔子给梁鸢,见她宿舍灯已经灭了,便直接拎回去塞在床底下。
第二天刚起床就听人说村里有人去世,每个大队村子虽多,大都沾亲带故,去吊唁的人不少。
“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早晨喊人吃饭,打开门发现人已经凉了,估计半夜就去了。”
“马大爷年纪都这么大了,该享得福都享了。”
“也是,平常最喜欢搬个小马扎,坐在村口。”
“唉,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
陈泽屿刷牙的动作一顿,与昨夜几个逮兔子的人对视一眼,话都说不利索,“难道咱们真的……”
见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