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屿瞥了她一眼:“去去去,我一个就够。”
说完,献媚的跑到梁鸢身边接过筐:“鸢鸢,我来。”
河边只有中午才化冰,不适合捡石子也不适合修路,所以王庆林让人都去山上捡石子,然后运到山脚下,再由人拉着架子车送到路边。
浩浩荡荡的人群开始往山里进发,每天上下山要花上几个小时,梁鸢权当锻炼身体了。
这一日,梁鸢刚到山上打算喝口水凉快一会再开始干活,却远远看到几个男生推搡着刘阿方。
仔细一看,推搡的人中还有刘阿方以前的小弟。
自从张波出事后,众人对刘阿方一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前不敢吵的架现在敢吵了,以前不敢打的人现在也敢揍了,刘阿方父母哪受过这种委屈,一气之下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后生活无法自理。
梁鸢见到过几次,只觉得天道好轮回,以前张波在的时候,刘阿方一家装腔作势做了不少恶事,刘阿方仗着姐夫的关系,每日不上工,一有时间就做些欺男霸女的勾当,现在被人欺负不足为奇。
她看了几眼就移开了视线。
中午村子里有的人直接在山上吃着窝窝头配咸菜,有的下山吃饭,梁鸢四人则用老式煤炉做了一锅面条,每人分了些。
吃过饭,梁鸢靠在一颗大树上闭目养神,耳边却传来一阵阵呜咽声。
梁鸢本想走远一点休息,哪知那边的声音更大,她走过去一看,发现李青青坐在刘阿方身边温柔细语,她扭头回去睡了个午觉。
连续几日皆是如此,以往没有交集的二人,此刻却像亲密的伙伴,一如之前的曹晓星和李青青。
刘阿方这个人又蠢又恶心,若是成为了李青青的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想到这,梁鸢眉心微微蹙起。
陈泽屿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在意,成不了什么气候。”
梁鸢沉声道:“还是注意点为好。”
“放心吧,我们都长着心眼呢。”宋黛笑道:“对了,刘姐让我们晚上去她家吃饭。”
“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呀?”
宋黛笑了起来:“新燕和新如都送去学校上了学,刘姐高兴便喊我们聚一聚。”
大家虽都在山上捡石子,可分的区域不一样,几天都碰不上面。
梁鸢叹了一声:“真好。”
孟香香说道:“你还别说,自从刘姐和王杰离婚后,面色红润有光泽,一点都不像三十多岁的人,现在日子过得别提多自在。”
“早就该这样,汪大娘现在后悔也晚了。”
孟香香又说了个八卦,刘丽虽然和王杰离婚,但和马穗的关系不错,二人没事就一块做衣服绣鞋聊聊天,每每刘丽揍汪小琴的时候马穗都在一旁帮衬,现如今汪小琴每天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敢出门,不敢和人说话,生怕遇见了两个凶神恶煞的媳妇。
梁鸢哼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以前做了那么多恶事,这才哪到哪呀。
捡石子的附近有一条小溪,有的人直接装在水壶里喝,梁鸢担心里面有寄生虫,都是用锅烧开再喝。
刚装好一壶水准备走,就见不远处有几个男人把刘阿方的头往水里按。
本不想管又担心出了人命,便喊了一声:“你们干嘛呢?”
听到这话,几个人一哄而散。
看刘阿方还趴在水里一动不动,梁鸢大步走过去,把他往外拽。
尽管他看起来已经瘦了不少,拽起来还是很重。
梁鸢呼哧呼哧大喘着气,踢在他的腿上:“没死吧。”
趴在地上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梁鸢把人翻了个面,就见他双手捂着脸,哭的一抽一抽,她翻了个白眼,捡起掉在地上的水壶往回走。
刚走了两步,几块石子突然落在后背上,梁鸢扭头一看,就看到刘阿方一脸怒气的瞪着她。
梁鸢气笑了:“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
“谁要你救!你不是也想和他们一样打我吗?”
梁鸢径直走到他面前,连扇了几个巴掌:“是啊,我早就想打你了。”
刘阿方不敢置信的盯着她的眼睛,脸色很快涨的通红,蛄蛹着身体爬起来,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她身上扔。
他扔一次,梁鸢揍一次。
到最后,他脸都快肿成猪头,还在拼命的扔。
梁鸢站在大树后面,揉了揉右手:“刘阿方,再扔下去受罪的是你,我要是你就赶紧回去上工,不然八工分都赚不了,说不定还会派过去养猪仔。”
养猪仔又累又不赚钱,谁都不愿意干。
刘阿方胡乱的擦掉眼泪:“放屁,有本事我们单挑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再打下去她的手怕是也会肿起来,眼神落在脚边的棍子上,她顿时有了主意。
没一会树林里就传出刘阿方的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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