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母哪会不知道天渊的打算?这是准备断“财”来逼迫天羽司回归“正轨”。
天禄部中。
司禄星君看着混沌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庆幸自个儿没去天机部或者天枢部。只是他还没有为自己逍遥于事外得意多久,就收到了天帝的法旨。要知道不管是什么出身的仙官在丹、器、经上都有一定分例,统一由天禄部分配,现在是要把天羽司、四海司踢出去了?如果真的实行了,倒是省下了一笔钱财。虽然说按照规矩,天羽司、四海司要将自身所得也上缴给天禄部的,可真施行起来,压根没有多少流到天禄部,只看天羽司、四海司,他们天禄部账面上是亏损的。
“如今天羽、四海等司在天母统辖下,这样做会不会得罪天母?”静德仙君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他原本的坏脾气已经被磨没了,现在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明见素冲到了太上宫中将他给砍了。要知道得罪凤池月的大多数都被挫骨扬灰了,他觉得自己也死到临头了,可那铡刀一直没有落下来,心气很难平顺。
“你这位阶是天帝给的,还是天母给的?”司禄星君皱眉,扫了满脸颓气的静德一眼,越发看不上他。
静德仙君嘴唇翕动着,正准备答话,坐在身侧的同门扯了扯他的袖子,他立马闭上了嘴。
司禄星君没准备跟弟子商议,这天禄部就是他的一言堂。他吩咐道:“在混沌镜中张公告,省得说我们不提前通知。”
天羽司。
青洵捧着混沌镜,如一团旋风越过了仙吏,直冲却尘衣。
却尘衣正在绘制羽族诸部的聚居图,听到了动静后,忙不迭转身接住了青洵——这一撞把她砸得眼冒金星。咬牙切齿地默念了好几次“天凤果”,她才将那股恼意压下去。双手按住了青洵的肩膀,她挤出了一抹很牵强的笑容,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青洵吐了一口浊气,快言快语道:“天羽司以后不能去天禄部取丹玉、丹药以及法器了,天帝下了法旨,将双方切割开了。”她仰头看着却尘衣,又说,“少司,有人问俸禄从哪支取?”
却尘衣:“……”天帝是有什么大病吗?天羽司有度支殿,可一直只作“核算”,而支取的藏库在天禄部中。现在天禄部不肯掏丹玉了,是想要裁撤整个羽族部众吗?
青洵问得是天真无邪:“我们天羽司有钱吗?”
却尘衣扭头看了眼图上标注出来的矿脉,如今巡山使都已经就位,过去的老账也重新清点。她用力点头,说了句:“有。”没等青洵笑出来,她又接着说道,“但是不多。”天羽司到处都是烂账,你分分我分分,留给公用的就不多了。天禄部在他们最需要用财的时候“断供”,这不是想逼死他们吗?!得亏先前裁撤的羽族仙官有很多。难道这是司主的先见之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