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 烟嘴被无声的咬扁下去。
她吸了口气, 用温和亲民的声音问:
“她还好么。”
“没有生命危险……暂时……”
“噢。”
电话那边的人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噢”算是怎么回事?要说一个小鬼的死活, 还不致于需要白小姐亲自过问。可偏偏就是这么点小事,这位的电话就越过了好几级, 直接打到了他这里。当听到女人报上名字的时候,他险些把手机飞出去。
白苏啊。
但是对方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却又着实让他感到一阵迷惑。
他甚至没办法判断女人是在心忧伤者, 还是在遗憾该死的人没能死成。
“医院的人撤了吧。”
“好的好的。”男人嘴里忙不迭的应着, 心里却在想难道白小姐要亲自派人前来?
不过, 他绝想不到, 白小姐可不仅仅是要派人过来的。
刚挂了电话,门在这时候却被“砰”的一声撞开, 男人表情里扭曲着愤怒。
“你要做什么!”
“进别人的房间之前要敲门,我是不是该给你做做规矩了?”女人的语气直冷的像是冰线, 触碰的人仿佛立刻就会被冻住似的。
男人能明显感觉到女人今日的不同,他梗了一下,竟本能的降低了声音:
“你……想做什么。”
女人轻描淡写的“噢”了一声,她勾了勾唇角,但是眼里不带笑意,反而有种克制的肃然。
“我肺癌晚期了,要去趟医院。”
“你蒙谁呢你!!!”男人的青筋突在额角,被这句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你疯了?你他妈做的是人事吗!”
“噢,那多了。”女人挑眉:“您指的哪件啊?”
“你……”男人看着女人不带感情的视线,骂了句娘:“白苏,真的,你永远也洗不干净,你他妈流的就是脏的血。”
女人松了手,文件就那么轻飘飘的落在桌上,却有着落棋无悔的锋芒。她端起酒杯,又把酒杯转了个方向,不怒反笑:
“那又怎样啊。”
男人愣住,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就不是一个……”
“对。”白苏用一个字把对方的整一句话掐死在襁褓中,眉眼间是凉薄的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