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了掀眼皮, 眉间印痕顿时耸起一个川字。
“啊?”
“……”
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说话的人乍一对上对方那带着些不耐的视线, 情不自禁的空咽了一下。女人在小憩, 他想, 她现在的心情大概是不怎么好的。
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如果真等到了女人开口催促,那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白小姐……这、这份视频……还请您过目一下……”
女人“哦”了一声,又垂下眼去, 顿时失了全部兴趣。她指腹压着眉心,脖子向后一仰, 像是在水中找到了支点。
来人刚刚松下一口气, 却听见女人淡淡的道:
“滚。”
语气极冷。
这就是不想看的意思了。
来人暗想,原来传闻都是真的。所有人都说, 女人更年期到了。她脾气一天比一天差,下面的人常年都见不到她什么好脸色, 像是被恶灵附身。以前他们起码还能见到个冰冷的笑,都说她是只笑面虎, 但现在, 她连那点笑都收敛了去, 慵懒的多一个情绪也无。
女人烟瘾酒瘾越来越大, 整个人像是沉溺在烟酒中一般,或根本是, 从烟酒里长出来似的。很多时候,她的眸子里都带着微微醉意, 但没人觉得那是软弱可欺的象征。
对于这个女人,一切“弱”与“软”的外相,人们都趋向于认为是一种伪装。
“可、可是……这是……”
“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没兴趣。”女人打断,言语里有着近乎自负的狂妄。
“好……好的……”来人又把东西重新抱回怀里,躬身伸手带门。
女人伸手摸烟,动作熟稔。
这个人的面孔很陌生,之前好像一直都没见过这人。
他是哪儿的钉子呢?
嚓——
劣质的打火机在女人纤细的指间吐出信子来,像是一条驯服的蛇。
但是女人怔忪间,却忘记凑上烟尾去。
一秒,两秒……
打火机是不可以一直着着的,火舌会在铁片上舔上高温。女人回过神的时候,那劣质玩意儿已经摔在了地上,跳了两下彻底没了声息。
她突然从沙发上立起来,向着门口冲了过去,拉开。
刚刚的面孔正靠在门侧的墙上,一脸舒爽的猛吸了一口,突然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对上了女人冷冽的瞳。
下巴不争气,没咬住烟嘴,那只刚刚明灭一下的烟支,就那么直挺挺的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