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做的已经够多了,非亲非故的,养养好玩儿也就得了,非做成这样,真没必要的。实在不行……”徐安秋咬咬牙:“实在不行,你就和她挑明了直说,反正主导权在你这……”
“安秋,我不行。”
方珩却硬生生的打断。
“?”
徐安秋话音一滞。
“安秋,你不懂,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越来越没办法拒绝她了。”方珩抿着唇,睫毛颤动着。
徐安秋看着这个人,她能够清晰的感到这句话里蕴着的痛苦。
她太了解这个人。
责任感。
这是空前强大、又无比真实的责任感。
像是锁在她脊梁骨上的荆棘,又像压在她肩头的山峰。
自从方珩领回这个孩子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放弃的太多,并且随时准备好为这个行为作出近乎无底线的让步。
这是一场持久的折磨。
看着突然沮丧下来的徐安秋,方珩反而笑笑:“真是的,我也没想到,竟然会发展成这样……不过你也不用难过,其实也没什么不同的,也不过是一切又回到原轨上罢了,我原本也是要嫁给他的。”
“我也爱你。”
余烬终于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同了。
“爱”你。
可孩子与爱人是不同的。
对孩子的“爱”和爱人之间的“爱”终究是不同的。
那个落在额头上的浅淡亲吻,像是一个枷咒,把一切还没开始的萌芽封禁在了原处。
其实方珩已经表示的很明白了,她只是温柔,是自己太迟钝了。
“哎余大聪明,你是有多想不开,化学小测最后一道选择能选成c?”
“……”
“哎余烬,虽然说我们一直躲着那群人吧,但你不觉得她们好像忘了我们似的……”
“……”
“哎余烬,不会是阿姨做的吧?你去问问她嘛!我绝不相信是她们良心发现了。阿姨不是说校园暴力很难制止吗?我好想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啊……”
“你烦不烦!”
余烬皱眉,头埋在了臂弯里。
于菁也不生气,心里想着,嘿,又中了一次。
和余烬提阿姨她准急。
于菁觉得自己似乎格外的喜欢逗这人寻开心。就像她其实也不是一点钱都没有,但有事没事的,就是爱占余烬点小便宜,也爱看这人一脸无奈却又不真的跟她计较的样子。
余烬近来心情都不好,这是她知道的。
她其实也不想乌鸦嘴的,但问题是她前不久才说余烬要玩完,结果对方果然出了状况。
余烬不会因为别的事情心情不好的。
“哎余烬,我说你天天丧着个脸,给谁开追悼会啊!怎么了啊,总不至于你刚表白完了,阿姨转头就和别人在一起了吧……”
于菁话音未落,突然觉得有点怪。她突然讶异的发现,原本趴在桌子上、对外界全然反应无能的人,正死死的瞪着她,眼神像是要杀人。
她心说,不至于吧,她真就乌鸦到这份上?
“是!我谢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