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
徐安秋叹口气,突然想到什么:“哎,小珩你体检报告……”
“明天出。”方珩打断她。
“你哪里不舒服么?”
“没什么。”方珩冲着她摇摇头:“预防。”
“你才多大啊就……”徐安秋不以为然的“嗨”一声:
“小珩啊,疑病症倒是真的。我说就你这种老干部作风,随便一活,还不就得九十九……”
方珩笑笑,没接话。
“亲密距离包含在安全距离之内,可以在安全距离之内畅行无阻,所以亲密关系是于你们而言最为危险致命的关系……”
在意识消散的瞬间,余烬耳边恍恍惚惚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很轻,她仿佛被人推搡着进入另一个空间场合。
男人站在话筒前,像是校长的国旗下讲话,却没有国旗,也没有和蔼的金丝边框眼镜。
而旁边的女人,西裤扎在高筒靴里,嘴里咬着只烟,站在高台旁侧。她靠着墙,和她们一并听着男人的训话,神色却睥睨着底下站着的每一个人。
但余烬却觉得,看似没有聚焦于任何一人的,女人的视线,却在她这一边落了一秒钟。
也许还要更短。
但她知道,女人看到她了。
手臂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男人后面说的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清楚,这句话成了余烬记住的最后一句。不知道从哪里升起的一股,没来由的骄傲和倔强,她视线插过所有人的目光,盯住那张好看的脸。
我才不会被你吓倒呢,你看啊,我好端端的,没有事,也没哭鼻子……
但是女人从始至终,也只扫了她那么一眼而已。
余烬不知道,她之前狐假虎威的事情,有没有传到女人的耳朵里去。
她还挺想知道的。
她想知道如果女人知道这事儿,会是个怎样的表情。
“今天的训话有点儿不同。”
那些比她来的更早的孩子们,口耳相传着。
“切,你不看看今天谁来了。”有孩子嗤笑:“她在这,死胖子还敢啰嗦?”
小孩子们的观察力是惊人的。
人称罗胖子的男人讲完话,三两步小跑着追上先行一步的女人的步伐,他不安的搓着手指:
“白小姐……您、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你是在教训我?”
女人声音冰线般直冷,她脚步不停,微微偏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男人。只一眼,对方脚下的步子突然就乱了趟了。
“不、不是!您误会了,我怎、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