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
“你们的感情真好。”
余烬定定的看着她, 表情郑重:“美兰,敢不敢和我打一个赌。”
“什么?”小姑娘似乎被那个“敢不敢”激到, 目光炯炯的看着余烬。
“如果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件事, 什么事情都可以。如果你输了,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只有小孩子才会耍赖皮, 我们两个已经是个大人了, 对不对?所以无论是什么事, 都要遵守约定。怎么样, 你敢不敢和我玩这个游戏?”
“好啊,怎么赌?”
“枪法。”余烬说:“看看我们谁的准头更好一些。”
“你要和我比枪法?”小姑娘笑的咯咯的:“你这么白白的, 会打枪吗?我的枪法可是很好很好的,我可以在五十步外打死你, 你比不过我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余烬淡淡道。
“我就是知道!”美兰哼了一声,挺直胸膛。
然后美兰就真的知道了。
余烬很厉害,比她要更厉害,哪怕她白白的。
如果当初大学里那几个枪协的男女见到这一幕,见到余烬的靶心处,那因多次穿弹而过留下的痕迹,拳头怕是都能塞进嘴里。她|握|住|枪,气息都凝滞,时间仿佛随她压下的心跳静止。
她闭上眼,回忆指尖微凉的触感,回忆刻在骨血中的熟稔,如鱼得水,如鸟行空。然后她睁开眼睛。耳边万籁俱寂,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
砰!砰!
十次心脏泵出热血,十|发|子|弹齐齐整整,却只有一个洞。
像一道伤痕,又像是勋章。无声却张扬的述说着极致与荣耀。
那时候,射|击教练都说她是天生的杀人刀,不饮血,不还鞘。可没人知道她并不喜欢射击,努力再努力的训练也不过是希望那个人能够多看她一眼。
美兰并没有恼羞成怒,她撇撇嘴,承认是自己输了:“余烬,你很厉害,我比不过你。你可以要回你的东西。”
“那些东西是你的了,我不会要回来的。但你要答应我,那张照片的事,无论和谁也不能说,无论和谁。”余烬盯住她的眼,声音一字一顿:“你未见过那张照片,答应我。”
她的表情有些吓人,美兰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我不说。我会遵守诺言的,愿赌服输,答应你的我会说到做到的。”
然后她就看到:余烬蹲下来,拿出那张照片小心翼翼的展平,然后轻轻放在地上。她刚想问她,为什么要把照片扔掉,就见到余烬面无表情的抬起|枪|口,对着那张照片,将枪膛中剩下的子弹,全部倾泻了干净。
看着火舌将那张薄的纸片吞噬,美兰想到了些什么,她抬起了头,深深的看了眼冷着脸的余烬,什么都没有说。
余烬原本还为难要怎么和对方解释,却没想到小姑娘压根就没有问,本来能省些唇舌,可事关方珩,她必须一问。
余烬状似随意的开口:“不好奇?”
“我知道。”美兰要回了枪,抱在手里轻轻抚摸着滚烫的杆:“我知道你为什么烧掉那个,也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