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闻言,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自己此前和白蓁蓁来往的事,一直都十分之小心,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
“我如今是公主,只要我想,这京里的事我都能知道。”
赵芙咬了咬唇,她心里的不甘和嫉妒如火在烧。
为什么?
明明那时候她还是出身显赫的世家女,而眼前这人不过是个小户女。如今她成了平民女,而这人却已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身为公主,自然是有想知道什么事都有人替自己打探。枉她还以为自己做得瞒天过海,没想到事事早已被人看破。
“……错了,我不该听白蓁蓁的话。你既然知道是她唆使的我,便知那些事绝非出事我的本意。你原谅我吧,我以后一定改……”
谢姝目光极冷,说也的话也更冷。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殿下,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帮我?”
“你落魄了,我就该帮你吗?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谢姝目光睥睨着,说出来的话更加冰冷,“你眼高手低,贪心不足,死性不改,实是无可救药!”
说罢,她直接越过赵芙,进了布偶铺子。
赵芙欲再纠缠她,却被侍卫们拦住。
“赵大姑娘,你若是再敢惊扰小殿下,休怪他们的剑不长眼!”
多乐丢下这句话,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后跟上谢姝。
布偶铺子外,站着两位容貌出众的姑娘。一位红衣似火,一位紫衣贵气。红衣的是谢韫,紫衣的是孟灵。
孟灵与李相尧的亲事已定,若无意外应是将来的皇后娘娘。
四大国公府,齐鲁两府不复存在,秦国公府名存实亡,唯有梁国公府得以保全,且俨然一派崛起之势。
谢韫望着赵芙被人拖下去的样子,摇头感慨道:“真想不到赵芙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实在是令人失望。”
“人各有志,怨不得旁人。”孟灵叹了一口气,“我那庶妹也是这样的人,她们所求都是因,一应结果皆是咎由自取。”
孟离已随李相仲一同被贬,且已遣送出京。
她出京之时悔恨不已,哭着求梁国公将她接回家。无奈她和李相仲的婚事是陛下金口玉言,梁国公可以为了她到陛下跟前求名分,却不可能为了她违背圣旨。
但她和赵芙不一样,她纯粹是傻,而赵芙是蠢坏。
“殿下还是太心善了。”
孟灵想,若是孟离如赵芙这般,母亲必是不会劝父亲去为她争取名分的,更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由着她作妖。
谢姝笑了笑,“我只求问心无愧。”
“好一句问心无愧。”孟灵眼中有着明显的赞赏。“我先前不知殿下是怎样的人,也当殿下性子冷淡不好接近。如今我却是知道了,殿下最是面冷心热。”
这样的夸奖,从未来的皇后娘娘口中说出,分量自是不一般。
“孟大姑娘过誉了。”
“我并非无缘由的说这话。”孟灵笑了笑,神情间瞧着亲近了些。“温家与你有仇,你还能那般顾全温绮她们母女。不仅一路打点,还在流放之地安排了人护着她们。”
此事倒是真,谢姝也不否认。
孟灵又道:“仅凭这一点,我便知殿下是一个值得深交之人。”
她此言点明了自己想与谢姝结交之意,谢姝岂有拒绝的道理。一个有意,另一个也有意,相交之事水到渠成。
谢韫将她们请到铺子二楼,任她们挑选最新布偶与衣裳。
“孟大姑娘有所不知,这些新款的衣裳皆是殿下的主意。”
孟灵眼睛一亮,道:“殿下真是心灵手巧。”
谢姝汗颜,作羞赧状。
她看着这些布偶的新衣,想到的却是自己最近水深火热的日子。
那位人前人模狗样衣冠楚楚的萧大人,人后简直不是人,不知餍足地拉着她天天活春宫,什么三点式情趣内衣,她最近都穿了个遍。
“原来殿下竟是这般害羞之人。”
孟灵打趣道,还当她是经不住夸。
她只好装到底,一副不胜夸奖的模样。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声,行人的惊呼声不绝于耳。
三人齐齐神色一变,从窗外看去。
一人一骑疾行而过,嘶哑的声音呼啸而过。
“边关急报,乾门关被围,镇南王伤重!”
……
暮色已至,寒风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