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有良策应对?”
永兴帝扫了一眼诸公,见他们微微低头,摆出聆听的姿态,偶尔抬头看他一眼,虽迅速低头,但眼中的渴切不加掩饰。
他嘴角笑容扩大,产生些许掌控朝堂的快感。
“不错!”永兴帝缓缓道:
“不久前,许七安在剑州与巫神教、云州逆党、以及佛门斗了一场,连斩两名金刚。而今佛门再无护法金刚。
“这是许银锣的大捷,也是我朝大捷。”
御书房内一静,诸公动容。
“陛下,此,此言当真?”
左都御史刘洪骇然道,他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虽说在场的都是读书人,手只能我笔杆,但同时也作为大奉权力巅峰的他们,对于佛门的护法金刚并不陌生。
护法金刚,三品!
三品是什么概念?
大奉现在就许七安一位三品武夫撑场子了。
永兴帝颔首:
“此事很快就会在剑州传开,做不得假。”
能让皇帝在这样的场合说出来的情报,肯定是确凿无疑。
诸公仿佛听见了胸腔里“砰砰”狂跳的心声,他们脸上的惊喜和震撼难以抑制。
这个消息给他们带来的惊喜程度,丝毫不亚于一场大战的告捷,甚至更重。
“请陛下公示情报。”
“壮哉,如此,便可安心将佛门扶持叛军的消息公之于众。”
“许银锣已是我大奉镇国之柱,民心可定……”
诸公议论纷纷,许久没有停息。
永兴帝没有阻止,一来御书房的小朝会不比早朝,没那么严肃。
二来,他知道诸公也需要一个树立信心,发泄情绪的空间,佛门扶植云州逆党,传出去会让百姓惶恐,诸公难道心里不慌?
表面稳如山川,内心慌的如海潮翻涌。
许七安在剑州的战绩,无疑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壮举。
这群手握权力的小群体一旦拥有信心,将带动整个王朝的凝聚力。
许久后,永兴帝见交谈声渐渐平息,看向兵部尚书,说道:
“徐爱卿的折子,朕已经看过,青州将成为朝廷与云州逆党的必争之地。青州若是失守,逆党就有了北征的基本盘。更有了调兵遣将的缓冲地带。
“只是一味的固守,朝廷是不是太被动了?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若是主动南征,是否可行?”
左都御史刘洪出列,作揖道:
“南下讨伐逆党,倒也可行,只是眼下绝非最好时机。云州逆党蓄谋已久,又有佛门相助,主动深入敌腹,恐怕自投罗网。
“再者,魏公死后,大奉既没超凡境武夫,又无统率之才,因而稳打稳扎才是首选之策。”
朝廷没有帅才?几名勋贵、武将,冷冰冰的看一眼刘洪。
读书人埋汰起人来,还真是入木三分。
虽说魏渊这样的绝世帅才罕见,但大奉并不缺领军经验丰富的将军。
到了姓刘的嘴里,朝廷军方好像已经人才凋零似的。
这时,兵部给事中出列,道:
“可招许七安回京,授以兵权,让他去守青州。
“许七安是魏渊弟子,曾著兵书,连大儒张慎都自叹不如。且是超凡武夫,再无人比他更适合镇守青州。”
除了许七安,大奉再没有三品武夫。
司天监的存在,大多数时候,是被诸公们直接忽略。
王首辅当即出列,反驳道:
“许七安没有沙场经验,让他领兵镇守青州过于儿戏。青州不可失,朝廷输不起。”
顿了顿,他扫一眼不太服气的几位官员,沉声道:
“许七安不是无敌的,一旦逆党有超凡境武夫牵制,甚至杀死他,那么朝廷将失去青州。再者,青州已尽在杨恭掌控之下,临阵换将,不怕他生出异心?”
御书房内一阵沉默,无人反驳。
在不涉及党争和利益争斗的问题上,诸公们的脑子还是很管用的,很清晰准确的看清利害。
永兴帝颔首,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