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皱眉。
火焰里没有传出一声哀嚎。
“再去拿些柴火来。”镇长对身边的镇民吩咐。
很快,多余的柴火取来,镇长抱着一大把的柴火走向燃烧架,王婶婶却挡在他面前。
“怎么能让他这么快解脱!他还没感受到我家宝贝的痛苦!”
“夜长梦多。”镇长拿着柴火,“不要再拖了。”
王婶婶可不听,她一来就要去抢夺镇长手中的柴火。活下的人分成两拨,一群和王婶婶一样,要让这个火焰架永远灼烧,还有一群赞成镇长的提议,早点烧死早点解决后患。
两群人为了镇长手中的柴火激烈争执,说到最后竟开始动手动脚,王婶婶更是一把将镇长推倒在地,夺过柴火就跑。
还没跑几步,她手中的柴火又被另一人抢去。
你来我往,柴火散了一地。火焰顺着风吹下,沿着一路的柴火,点燃路边所有人的身体。
镇民们打滚摸爬,试图扑灭火焰,可融合了木华血液的火焰产生不可逆的变异,只会越烧越旺。
不知少了多久,火焰终于自然熄灭,木华从人体骨灰堆爬起,藤蔓组成他的长衣。
小镇早就没了活人的气息,所有人都死在这场大火。
“即使解释也不会有用的。”木华一个人喃喃自语。 “即使是解释,人们也只想听符合自己内心预期的解释。阻止了也没用,阻止只是更让人们觉得自己所想是正确的,越是阻止,他们越要自己实践。”
“就和人沟通一样。人们只在意对方说的话是否符合自己的心意,不会理解对面的内心,只要一直说符合对面心意的话,就不会被过分讨厌,但是从来没有人会了解内心真实的想法。”
木华站在无人的小镇自言自语。
他宁愿将想说的话对自己诉说,也不愿意相信他人,做一句解释。
因为镇民们没有相信过他。
在提出质疑的那刻,镇民们与他之间的纽带便裂开了。
在监狱里也是如此,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就连和他接触最多的俞简,都鲜少听到他阐述自己的想法。
或许从最初,他就放弃了沟通。因为木华知道,即使沟通了也没有用,人们不会听进耳中,解释就是在浪费时间。
站在幻象对面,俞简看到木华眼中有着埋藏很深的疲惫。
他对人与人的交往感到疲惫。
那木华做错了吗?帮助他人是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