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她身子动了下,解释,“他希望我做个能交际的奇太太,我做不到也不愿,他昨天说了两句便挂电话了。所以石料的事儿,我也没好再打扰他。”
她语气平平,用的也是陈述句,并没有发泄情绪,可还是被方景尘和邢丽捕捉到了。
“挂你电话?”方景尘旁边的邢丽听见接过话来,语气担忧,“喔呦,那这不行的呀,有问题得好好沟通呐,挂电话甩脸子是怎么回事呀?”
邢丽是土生土长的沪市人,讲了一口地道的老沪市话。沪市话有个特点,语气词颇多,什么话用沪市话一说,听起来瞬间就不简单了。
方景尘听着忙道:“你师母说的对,都快结婚了,哪能这样。小念啊,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老师、师母,你们说,我是不是性格真的有问题啊。”
牧念河眨了眨眼,忍下酸涩,没回答方景尘的话。
她还是被奇雩那天说的话伤到了。
尽管她能在奇雩面前竖起保护机制表明态度,因他攻击自己的性格而拗着不联系,但在亲近的人面前却难忍脆弱。
她不禁荒诞的想,如果她能活泼点、外向点,善于交际些,是不是今天就不会和奇雩这样吵?
方景尘和邢丽一听这话头就知道两人之间有些难以忽略的问题,两人对视一眼,沉吟片刻,最终由邢丽道:“小念,按道理这些话该你父母和你讲的哦,但是...反正你也别嫌师母多事,婚姻可是人生大事,尤其不能将就呀,要是总是别扭怄气,就得好好想想嘞。师傅师母是过来人,我们懂的呀。”
“嗯,我知道。”
挂了电话,牧念河一个人坐在客厅,陷入沉思。
老师和师母的建议她不是没想过。但三年的感情,要这样说断就断么?
扪心自问,这三年中奇雩对她的包容远胜于父母和她自己。每一年最让她辗转难眠的祖父母忌日,也是他放下手中的一切赶来陪她过。
去年订婚,奇家嫌弃她工作,是奇雩挡在她身前,发誓非她不娶。否则奇家独子何苦娶一个没家世、工作也不被世人接受的女人呢?
她一直相信奇雩是爱她的,而他们也彼此承诺过,不会轻易放开对方的手。
可近日发生的种种,却让她心里起了犹疑。想到要继续走下去,她忽然就没有信心了。
—
她提出暂停婚事,互相冷静一段时间时候奇雩正在沪市出差。
这两天熬夜处理张先生的单,老板特批一天带薪假。牧念河第二天足足睡到10点钟,才被窗外的人声嘈嘈吵醒。
一打开手机,奇雩的消息果真哗哗涌入。
她任由手机震着,略略扫过,又重新扔回枕头上。
“那天手机没电了,后来又在局上,没顾上回你,不是故意挂你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