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件事先不要商量了,我不和奇雩结婚了。”牧念河闭了闭眼,任由酸涩的眼泪滚过脸颊,然后挂掉电话。
医院门口的石阶冻得冰凉,她坐在上面,整个身子都冷的发抖,手机还在震动,她没理会,最后直接关机。
她不是没想过那种事情会发生,只是连日来的心理建设,如希装糊涂的暗示以及季严凛的有意保护,终究没能替她挡住揭开真相时的钝痛。
比起亲吻、做/爱、又或是其他更过分的,真正令她难过的是她在奇雩身上,看到了他对另一个女生的担心和爱意。
那时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奇雩发现有人在看他,睁开了眼。
他好像还在睡梦中,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才后知后觉的叫了她的名字,猛的抽回了手。
“小念,你怎么进来的?”他另一只手上还挂着点滴,额头包着纱布。问她怎么进来的那一瞬间,脸色黑的像是要杀了那三个保镖。
牧念河忽的笑了,怪不得,刚才那几个保镖如此笃定的说,她不可能是奇雩的未婚妻,原来是里面还躺着另一个女人。
她扭头就走,奇雩一把扯掉手上的针管,鞋都没穿的出来追她。
“小念,你听我解释。”奇雩脸色还苍白着,病房周围的人不自觉停下来,看他们。
奇雩抓住她之后不停的解释,“小念,我承认,飞机失事的时候我下意识保护了她,但这是因为她是女生,相对男人来说是弱势群体,我才会保护她。你相信我,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查。”
牧念河吸了吸鼻子,转回身,冷笑:“怎么查?奇少爷门口有保镖,出门有助理,动动手指就能把我玩转于股掌之间,我一个普通人怎么查你?”
“那就去警察局,你报警,说我出轨,我授权警方查我的开房记录,这样你能信了吗?”奇雩整个人都是混乱的,说出来的话也丝毫没有逻辑,他只想证明自己,绝没有在身体上对不起牧念河。
可偏他这幅样子,越让牧念河觉得心痛。
她一点点掰开奇雩的手,声音很轻的反问:“或许你身体守戒,可你的精神呢?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吗?”
过去近一个月的点点滴滴在她眼前飞速闪回——
在她提出暂停婚事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带着她接另一个女人回家、她提出同去港区,他慌乱而隐晦拒绝、更别提一次次爽约的冷淡、对她职业的嘲讽、性格的攻击...
她笑了笑:“奇雩,你真的没有对不起我吗?”
牧念河眼中的失望和绞痛已经濒临极限,声音终究染上哭腔,将最底层的真相撕开在他眼前:
“奇雩,你很早就不爱我了!”
他不爱她了。
那些曾经坚持的,不会轻易放开对方的手承诺,早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
奇雩同样被她的哭腔惹红了眼眶,身上的伤口在这一刻丝毫比不上对面前的人的心疼。
牧念河从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