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伤的张良,该如何和他一起离开呢?怀瑾看向嬴政,跪下膝行过去。
嬴政咬着牙,硬邦邦的问她:“你干什么?”
“找到张良后,请陛下允许我和他一起离开。”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张良的随从已全部被杀,就算不死也抵挡不了嬴政这么多的兵力,她只能硬求。
嬴政都气笑了,他的未婚妻子,要和别的男人离开,还是个死人!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冷笑道:“你想都不要想!”
那只能先让两个人都活着,以后再慢慢做打算了,怀瑾心想。
她磕了三个头:“那么,请陛下放他离开,不要伤他的性命。”
“凭什么?”嬴政嗤笑,更何况他想说,张良肯定已经死了。
“求陛下答应。”她伏首在地上,单薄的身子看上去像是易碎的瓷器一样脆弱。
“若寡人不答应呢?”
怀瑾带着宁静的微笑,淡然道:“我会跟他一起死。”
嬴政愣住,滔天大怒随着她这一句话,变成了铺天盖地的恐惧。
她视死如归的面容,让嬴政心头一震颤栗,他把她从地上抓起来,低吼道:“赵姮——”
再说不出别的话了,嬴政的声音软下来:“阿姮,别这样,好吗?”
“求陛下答应。”
嬴政木然:“只要你跟我回秦国,什么都答应你。”
怀瑾再次跪下,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她此时镇定得不像话。
尉缭看着她,深深皱起了眉。
月光皎洁,站在山顶上,显得天上那轮银盘格外的大而圆。
怀瑾想起来,今天好像是十五。
山顶上此时只有几十人,士兵们都远远坐着,韩念被绑在一个避风的石头后面,他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待着。
而嬴政和尉缭一直坐在她左右,大概是因为宁静又寂寥的月光,他们此时都平静下来。
“我五岁就已经认识他了,”怀瑾嚼着干巴巴的饼,不知道是在和尉缭说话,还是和嬴政说话,她跟讲故事似的自顾自的说着:“我的字,就是他送给我的,赵姮,是很好听的一个名字。”
嬴政烦躁不安:“寡人不想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