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这么迟。”甘罗上前打起帘子,看到怀瑾浑身都是血痕,惊道:“怎么搞成这副德行了?”
“出了点小意外。”怀瑾身上的痛劲儿早过去了。
那些禁卫军下手有分寸,看着血流得多,实际上没多久就止住了,这会儿上了药包扎起来也没那么疼了。
甘罗皱着眉上前查看了一下:“幸好天气还没热,不然感染了又是麻烦!”
见甘罗要重新给她处理伤口,尉缭道:“我们还是尽快动身吧,天黑之前把她送到五陵原的驿馆。”
说罢出去骑上了甘罗牵着的那匹马,在前面引路,熊大在后面驾车跟随。
“幸好伤口不深……”甘罗重新给她清理着伤口,有些没好气:“是个什么情形,陛下都舍得把你弄伤了。”
怀瑾大致讲了一遍经过,甘罗眼都瞪圆了,听完竖起大拇指:“你真牛逼!”
闯出了咸阳宫还没死,他不佩服都不行。给她把伤口包扎好,甘罗殷殷叮嘱:“你这几天可千万别见水啊。”
“知道了。”怀瑾点头,含笑看着甘罗忙碌。
她想起刚刚尉缭拦在她身前的样子,似有热水烫上心头,感动得眼睛都红了。
冷不防见了她的眼泪,甘罗跟炸毛的狗似的弹开:“干嘛,我把你弄疼了?不至于掉金豆子吧!”
“我这一辈子,说倒霉也挺倒霉,说幸运也很幸运,能有你和老尉这样的朋友。”怀瑾感激的说,每一次遇见什么事,他们总是不遗余力的帮自己,不求任何回报。
就像这次,他们不知道她为什么去颍川,可依然义无反顾的帮她周旋,不问任何理由。
他们只知道,她要走。
好,那就帮。
有这样的朋友,无憾了。
甘罗不习惯她突然的真情告白,哆嗦了一下:“我不习惯你这样。”
“死相!”怀瑾笑中带泪,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甘罗掌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从袖袋中掏出一个海碗大的袋子,他道:“这里面有我写的一些药方,还有一些珍贵的救命药和罕见毒药,你收好了。这十多张药方里有一张用朱砂写字的,是你平时喝的汤药方子,等你安稳下来,仍然去找医馆抓药。这种汤药能增强抵抗力,还能延年益寿、青春驻颜。这年头,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别看我!我说的记住了没!”
怀瑾吸着鼻子,用力点头:“记住了。”
一个时辰后抵达五陵原,已是黄昏,旷野中的远处,一座经年的驿馆在昏黄的夕光中,像是一幅油画。
望着来时方向,已看不见咸阳城了。
“只能送到这里了。”尉缭把马儿的缰绳和准备好的包袱递给她,担忧道:“虽比不上汗血宝马,但也是良驹,够你往颍川去了。阿姮,你想好到了颍川该怎么做吗?现下率兵的是杨端和,你遇到他可占不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