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的战马、楚国的铠甲、楚人的身份,统统都要丢掉,才能继续好好的活下去。
“与其丢了,不如卖了。楚国的战马精良,可卖高价,盔甲也能溶制成其他铁器。”张良又道,他俊秀的容颜似乎和买卖挂不上钩,只是这么淡定的说出来,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妥。
桓楚忍不住有微词:“楚国虽亡,可我们这些人依然是出自大族,怎可做此盘算?岂不成了那些卑商?”
世家大族本就瞧不起商人,现有的统治阶层更是不允许商人的子孙后代入仕,桓楚这么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毛病,就像张家的生意,对外都是张豆豆在管,张良从来不以商人身份露面于人前。
不过怀瑾倒觉得,到了这种时候,哪还有心思管什么贵族不贵族,能好好生存下去就不错了。
可这是张良的提议,桓楚这么说,仿佛是把张良也骂进去了。
旁边龙且长叹一声:“国都没了,我们这些人还算什么?”
“国没了,传承却不能丢,我们这些人,出身自楚国最古老的氏族,即使落魄了,可我们依然有着尊贵的姓氏,身体里留着高贵的血液。”桓楚眉头紧紧皱着,仿佛是要捍卫什么。
项伯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张良:“那些东西,都要麻烦你处理了。”
张良面对桓楚,仿佛大人对小孩儿,态度良好的冲他点点头。然后回应项伯:“放心,等出手了,我会把钱财送往会稽。”
项梁看过来:“你不跟我们一起去会稽?”
这句话应该是问的怀瑾,张良询问的看过来,怀瑾道:“子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我们准备在会稽办一个葬礼,给你祖父立个牌位。”项梁解释道。
张良听了,便拉着怀瑾的手,温声道:“既如此,你们明日先行,待我把张家的人平安带回去,即刻就带着姮儿去会稽。”
如此商议,再无二话。
第二日一早,楚国的那八百多士兵便卸了铠甲和马匹,换上了平民的的衣服,由项梁他们带着去了会稽,而张家的那些人则留下处理那些兵甲良驹。
“这么大一批马,卖到哪里呢?”怀瑾见张良井井有条的指挥着那些门客,好奇问道。
张良仪容不乱,微笑:“现在兵荒马乱的时候,门路自然有。”
她忘了,张良的人脉那可谓是……通天彻地。
中午时,他们便出发先回淮阳,到了淮阳城外,韩念带着那些东西拐了个弯去了另一处,而那些门客也分散做好几十组分开进城。
淮阳已被秦国接收,城门处查的很严,进了城他们才知,原先的县令已被秦国派来的官员换掉了。
换了一个县令,对百姓的生活毫无影响,除了重新办理照身贴,该交的赋税也一样不少。
回了家安顿好那些门客,张良都没有进家门,而是直接带着怀瑾出城往会稽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