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惴惴,她不禁内心暗骂:好日子过久了,嘴巴也不把门了!
张良神色淡淡,在月光下拨动了一下弦,发出悠远宁静的一声琴响。
他看过来,微笑:“夫人适才说得极对,秦王治下严苛,以法立国,所以秦国能称霸。”
怀瑾笑了两声,夫妻再无话了,张良信手弹了几个调子,给夜色平添了一股冷凝。
“这是……狡童?”怀瑾细细听了一会儿。
张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怀瑾便知这男人心里开始醋了。
他胸襟开阔能容万事,却有一件唯一不能容忍的事情,怀瑾早就观察到了这件事情,平日里也刻意从不提起。
张良弹完一曲,怀瑾便卖力的鼓掌:“夫君好技艺,伯牙遇到你都要退避三舍。”
“夫人谬赞。”张良言简意赅回道,然后又弹起别的曲子,怀瑾又一听,却是一首幽怨满满的《小雅·白华》。
怀瑾心知肚明,张良是故意弹奏这两首曲子的,竟夸张的把他自己比作怨妇了,她不由得啼笑皆非。
怀瑾向来不喜迂回路线,直接开口:“你生气了?”
“哪里敢生夫人的气?”张良仍在弹奏,神情寡淡。
她直接上手把张良的袖子拉住,可怜巴巴的靠在他的手臂上:“错了。”
“嗯?”张良看上去好像不解其意。
怀瑾又凑近了一点,嘴巴嘟着:“真的错了。”
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张良眉梢才有了一点喜色,他点着怀瑾的额头,一把好嗓子温和又宠溺:“起来,教你弹琴,何曾生你气了!”
张良把她还住拢在怀里,教她七弦琴的指法,怀瑾憋着笑,假意认真的在听。
这么个聪明人,有时候傲娇得很呢!她拼命憋着笑。
已是新的一年,刘交要再次前往百越,因为张良的来信,他去百越前特意先来了一趟淮阳。
“四师兄!今年似乎更俊了哦!”怀瑾见到刘交,揶揄道。
刘交指着她摇头,笑道:“都嫁人了这么久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没正经!”
怀瑾笑嘻嘻的给他上了茶水点心,待他喝完三盏茶,张良便问:“今年的粮食有多少?”
“这几年多有战乱,收到的粮食只有去年的一半。”刘交道:“今年要不要提一提价?”
张良放下茶盏,道:“这倒不必,去年没有说提价的事,今年的价格贸然上涨,难免失了诚信。不过,倒是可以开始引进别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