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制墨坊看看……”
江捕头深深地看了申小甲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自己人都信不过,那我还能信得过谁……”申小甲摇摇头道,“人死干净了,地方又没弄干净,该埋的埋,该挖的挖,那么大一所宅子,总有些藏污纳垢的角落。”
“也好,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江捕头站起身来,深提一口气,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道,“不过提前跟你说一声,场面多少有些不好看,别被吓哭了……那是一个血淋淋的修罗战场!”
申小甲也跟着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瘪了瘪嘴道,“你以为我还是三岁的孩童吗,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了!走吧,早点去早点回,勘察完现场,我还要去监牢里找人聊些心里话……”
“有干劲,我喜欢!”江捕头摸了摸八字胡,将清酒举到头顶上方,倾倒而下,从头浇到脚,强打精神,抹了一下脸,跨步走向府衙大门,在地上留下一串湿红的脚印。
申小甲盯着江捕头触目惊心的后背,怔了一下,速即跟了上去,轻声道,“要不咱们还是先去医馆吧……”
江捕头踏出府衙大门,来到门旁拴马桩前,解下两匹黄马的绳索,纵身跃上其中一匹,撇了撇嘴道,“去什么医馆,那种地方就是没病,也得给你瞧出点病来,再多的银钱都不够挥霍的……我这人活了大半辈子,从来就没有去过那种地方,比这更重的伤不知道受过多少,随便涂点金疮药就行了。”
申小甲啧啧两声,也急忙跨上马背,紧握缰绳,嘀咕一句,“果然什么年代医疗都是一座大山啊……”
驾!一声高喝,两匹黄马飞驰起来,直直奔向城南。
“对了,大人……您的刀呢?”
“碎成八块了,这月城府衙的刀太脆,才砍了十几个人就卷刃了,可见大老爷贪腐之恶劣!”
“这您就错怪大老爷了……咱们的佩刀并不是大老爷找人铸造的,而是城主大人恩赐的,自然会脆一些。”
“噢……那确实还是脆一点好,大家都安心……小甲兄弟,你若是能破了月神的案子,活过这七日,我便送你一把刀,一把斩不断的宝刀!”
“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活不过七日?”
“我喝了你的花酒,又吃你的辣卤牛肉,咱俩又对脾气,便送你一个消息……有人要在七日之内取走你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