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钟厘末说完,花绯已经一口气喝完,脸颊红扑扑的,吐着舌头道,“好辣!”
申小甲瘪了瘪嘴,“这酒才多少度,看来你们这儿的人酒量普遍都不行……”踱步走到老叫花身旁,一边毫不客气地解开封盖,给自己满上一碗,一边瞄向角落里的小窖,漫不经心道,“老朱,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酒的?你以前来过这儿?”
“老朱?这称呼听着怪别扭的,你还是叫我老叫花吧……”老叫花一脸肉痛地看着申小甲倾倒美酒,不咸不淡地答道,“这是我第一次从大鸣湖到京都,以前只是听闻过这间祠堂,并未亲身来过。”
陌春风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捏着破碗来到申小甲身旁,懒洋洋地等着酒水满溢,侧脸看向老叫花道,“听上去像是有个精彩的故事,讲讲?”
待到申小甲给陌春风也满上一碗后,老叫花一把夺回酒坛,故意对着酒坛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随即抱着酒坛咕咚灌了一大口,坐回火堆旁,悠悠道,“那便讲讲吧,反正这个故事也不是很长,时间相隔也不是很久,两坛酒刚刚能讲完……故事发生在永定三年,京都里出现了几起特别的案件……”
申小甲几人随即也回到火堆旁,围坐一圈,抿着破碗里的猴儿酿,静静地听着老叫花讲述。
老叫花又灌了一大口猴儿酿,擦了擦嘴边的酒渍道,“其实案件本身并不特别,只是几个小孩无缘无故地失踪了……但这几个小孩的身份比较特别,是大庆太祖皇帝朱远长的孙子,也就是当年在京都霸道横行的卫王、密王、靖王的儿子。”
“原本以为是什么仇家报复,所以三位王爷便把京都百姓的门户都敲了一遍,但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的孩子。”
老叫花顿了一下,灌了一口酒,继续道,“正当三位王爷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负责调查案件的大理寺少卿庄高明找到了一点线索……准确地说,庄少卿通过层层打听找到了一个和那几个失踪的皇孙年龄相仿的孩童。”
申小甲目光幽幽地盯着手里的破碗,忽然道,“那个孩童是最后见过那几个皇孙的人?”
“没错,”老叫花点了点头,从烤架上切下一块猪屁股,放进嘴里使劲地嚼了几下,声音低沉道,“不巧的是,那个孩童也是一个皇孙,不过他的父亲当时混得比较惨,正在封地燕北的牛棚里啃牛屎,没法子给他撑腰。”
陌春风抿了一口酒道,“那这件事可就大了,如果那孩子说不出个名堂来,很可能就会变成一场皇权争斗的阴谋戏码。”
老叫花苦笑道,“那孩子是个实诚人,不懂得撒谎,看见什么便说什么,哪里懂得用什么名堂来保命啊。”
花绯又喝完一碗猴儿酿,打了一个酒嗝,羞涩地笑了笑,急忙追问道,“那个孩子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