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公布之后,老板娘不仅没有觉得羞愧,还大方承认并且把酒坊一半算给了翡翠。
很多人都传这丫鬟不过就是贪财,才不会真心对待她,但在阮屏玉眼中,她们眼里的爱没有人能懂。
特别是翡翠陪着老板娘来医馆看病时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与害怕,这种深情是身为医者少见的一幕。
恰在这时,有一缕琴音逾门而来,换回了阮屏玉的注意力,甚至摇了摇头,不知自己的心思在想些什么。不过她听的出,这是安雅的琴声,音韵清灵,令人身心舒适。
只是琴……
阮屏玉仰首细听了片刻,抬手推门而入,就见安雅停下了动作,抬眸看向她。
四目相对之下,阮屏玉先错开了目光,“怎么不弹了?”
“在想你为何一直站在门外,迟迟不进来,所以我才用曲子引你。”安雅直言回答。
阮屏玉听见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淡淡一笑:“我不过是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临盆的产妇,帮忙接生,感叹新生命。”
“难怪你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气,原来如此。”安雅说完,把琴放在一旁,拿起棋盘,“时辰尚早,我们下一盘?”
阮屏玉眉间略略一蹙,但语气仍然温和,“这就是村长送来的小玩意不是有琴吗?为何不弹了,要下棋?”
“这琴音准不好,调起来需要时辰,等改日我调好了,再弹与你听,下棋罢?”安雅笑着看向她。
阮屏玉点了点头,撩衣坐在她对面,就见她直接落下白子。
“你今日不是有话要与我说吗?”阮屏玉并没有马上与她下棋,而是开口问她想说的话。
“嗯。”安雅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音道:“你的妹妹去找了尚书的公子。”
“什么?,她……”
“别担心,桑邪跟过去看了,她不过是受不得苦,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她不傻,也很会保护自己,何况……你这个长姐也不能什么事都跟着罢?”安雅轻飘飘地说,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等阮屏玉随意下了一个黑子,她继续落上白子。
阮屏玉此时真的有些坐不住,她没想到阮枫翎这么不听话,这个时候找袁子书,若是被尚书知晓,岂不是要出大事?
一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冷汗。
“不行,我要马上回去!”阮屏玉此时已经没办法静下心来。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而且住的地方是私宅,只要她不肆意妄为,这个尚书的公子,足矣保她平安。”虽说安雅读不懂她的心,却也从她的神色看出了一二,挑眉笑了笑,“安心下棋,不然你若输了,就罚你为我弹奏一曲。”
阮屏玉:“……”
……
烦乱的心思,在逐渐拉锯的棋盘中淡化,阮屏玉认真的琢磨着下一步要走的棋,安雅的目光却一直牢牢的盯着她。
脑海中却想着安轻与赤绯之间的互动,倒是让人十分向往,见她认真的想落下一子,又马上摇头抬手,还真是与平时果断的阮大夫不太一样。
看着日头越来越低,安雅开口打断了她,“时辰不早了,要不就到这里?你不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