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艺高人胆大的李星鹤,悄悄睁开一点眼睛。
那侍女在他们的房间中央扭动躯体,像正在被拧干的毛巾,来回挤压肉块。
它的脖子很长,像甩绳子似的甩动脑袋,脖颈上有一道道发紫发烂的勒痕,在各种弯曲的动作下,贴服表面的皮肤摇摇欲坠。
啊啊啊啊咦?在甩头某个瞬间,眼珠满眼眶乱窜的侍女瞄到可乘之机。
它骤然停止抓脸的动作,嗖嗖嗖冲到李星鹤身前。
砰!
两只涂满大红指甲油的灰败长手,按在他的脸边,床板震动。
侍女的脖子太长了,所以它能控制自己的脑袋,围着李星鹤的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察,在他脸边转来转去。
啊啊小翠好像看到这位游客睁眼了,是错觉吗?小翠要撕开他的眼皮看看吗?要吗要吗?要是把他们带到村长身边,嘻嘻,小翠又可以和村长融为一体了呜呜呜
侍女又哭又笑,它掂量许久,还是从床上起身,摇了摇身体,拖动脚步走远。
熄灯吧,还有其他游客等着小翠呢,嘻嘻。说完,屋内的油灯被吹灭,随之而来的,是关上的大门,以及侍女渐行渐远的播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走了。
李星鹤有点想睁眼,但身体还冷着,直觉告诉他不要睁眼。
不知过了多久,漆黑的屋内飘过一阵微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二人上方转移,能感觉到的暗色轻了些。
看来真的睡着了,真可惜。
侍女的声音凭空响起。
这次,它似乎真的从门口离开了。
后面如何,李星鹤难以知晓,在精神过度紧绷,被寒气侵蚀后,他便没有力气说话了,思想陷入沉沉的梦境,一觉睡到天亮。
阳光打过纸窗,洒在他的脸上,李星鹤迷迷糊糊的起身,全身发麻。
昨天保持僵尸一样的睡姿躺了一夜,连睡着了都没动一下。
李星鹤抬头,就看到向云在收拾桌面的背包。
你干嘛?他跳下床,穿好某潮牌的红黄色运动鞋。
向云把本子和笔放到包包夹层,漠道:换房间。
李星鹤:?
老云,你又发什么疯?
昨天晚上,那个侍女查房,你睁开眼睛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