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小邪薄唇紧抿,半晌无言。
“太子妃殿下,吉时已到,是时候启程了。”迎亲官员恭敬地说道。
花楺最后看一眼熟悉的人与物:“各位珍重。”
轿辇缓缓启动,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随之行动,逐渐远离炎国都城,朝另一个国度而去。
按照习俗,新人在成亲前不得见面,所以早在一月前,贺燃就回云国准备成亲事宜,云若没有和他一起,而是跟在迎亲队伍里。
出了炎国都城,云若在迎亲官员们,一句又一句“于礼不合”中,不安分地钻进花楺的轿辇,找她聊天说话。
“这样走法,半个月能到就不错了,”云若看着花楺抱怨,“你不觉得无聊吗?”
她之前来时,骑着千里驹,不到三日工夫便抵达,如此对比,现在这样慢吞吞地坐轿子,简直像乌龟爬。
“还好啊。”花楺回答。
路上风光不错,山水成画,这样边吃点心,边看风景,其实还是很惬意的。
“你啊,就是太老实了,也不知道这些年,和那个臭屁家伙一起,得吃多少亏。这样闲着也是闲着,要不然咱们下去走走?”
说着话,云若掀开帘子,朝前头人喊:“停下!”
迎亲的官员叫苦不迭,不知道这小公主又要做什么,不好违逆她的意思,只好叫停队伍。
官员下马,小跑到轿辇前。
“公主有何吩咐?”
云若没理他,拉着花楺的手,在官员的惊呼中,二人齐齐跳下轿子。
两人平稳落地,官员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略微回落,又看到那红艳艳的绣花鞋,沾染上尘埃,简直快要愁坏了。
“使不得使不得,新娘子怎可随便落地?就算要步行,也要铺上红绸子,走在上面才行吶!”
官员觉得自己头顶的乌纱帽,回到宫里后,可能就要不保了。
云若白了他一眼:“红绸子,能把这座山铺满吗?再说了,就算你真带了这么多红绸,我们也没工夫等你铺路!”
两个姑娘东看看,西瞧瞧,捣鼓捣鼓路边花草,舀起溪流里的清水,直泼对方,山林间阵阵欢声笑语。
官员看得太阳穴突突突狂跳,这样游山玩水,得耽搁到什么时候才能抵达国都?
“两位殿下,”官员一本正经地胡诹,“这地方幽静偏僻,听说常有马贼土匪出入,不甚安全。不如先上轿,到了安全地方,再游玩也不迟。”
“马贼土匪?”云若不以为然,“在哪里?咱们去端了他们老窝!”
官员:“……”失策了。
他们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殿下,可不是几句吓人话,就能糊弄过去的。
就在官员急出来一脑门子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随着一声俗套的破天怒吼,漫山遍野冒出来无数个脑袋,吆喝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吼得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