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
李武:“……”
跟随帝姬多年,二人早已清楚她恣意妄为的性子。自知劝不动,陈瑾唉声叹气地离开了,她随便找了个“巡查”的由头便溜之大吉,将拓跋禹这个烫手山芋交给李武一人处理。
她心情烦闷,于是纵马骑行一路向东,不知不觉行至魏都外城,却发觉远处聚集了一群人,鱼龙混杂,有南魏士兵也有魏国百姓,吵吵嚷嚷的,隐约还有妇女稚童的哭泣声传来。
陈瑾蹙眉上前,呵斥道:“怎么回事?”
人群中皆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或蛮横无礼或绝望麻木,空气都被搅得混浊。她蹙眉,下意识看向领头的士兵,那人腰别鍮石带,想来是这堆人里军职最高的那个。且自己看他眼熟——似乎是个都尉?
被陈瑾质问,那人行了个礼,又是谄媚又是倨傲道:“刁民闹事罢了!此等腌臜小事,犯不着污了陈将军的眼!”
他话音刚落,一老妪猛地扑向陈瑾,众人皆惊。就在陈瑾下意识要抽剑抵挡时,老妪却直接跪在了她的脚下,额头磕向陈瑾的靴尖,满面泪痕哭嚎道:“求大人为草民的女儿做主啊!”
见此情景,那都尉大怒,伸手便要去掐老太婆的脖颈。
陈瑾一把捏住都尉的手腕,沉声道:“让她讲。”
一刻钟后。
小兵急忙忙冲进主账,见到软塌之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他大脑短暂空白了一刻,但“大将军帐中藏了一个男人”这消息,显然没有自己要禀报的事情更重要,他立即将目光收回,火急火燎道:“将军!城东恐有哗变!”
闻言,孟君轲立刻看向拓跋禹,下意识觉得是他在捣鬼。不过情况紧急,她无暇与他清算,只得快马加鞭向城东赶去。
也不知是否巧合,她赶到时,郭晖也恰好赶到。
士兵们乱糟糟围在一起,推推搡搡、群情激奋,将本就狭窄的巷子挤得水泄不通,孟君轲一时间甚至无法判断聚集了多少人,甚至没能看到处于漩涡中心的陈瑾。
还是陈瑾眼尖率先发现了她,大声呵道:“大将军在此,尔等还不噤声!”
但此时这些将士们气血上涌,哪里还能听得进陈副将在喊些什么,依旧吵嚷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