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舟当机立断,“岑溪,到各大保险公司查一查,看看陈越近两年有没有记录。”
“好。”
奇怪,少爷到底是怎么听懂猫叫的?
岑溪收回不老实且好奇直盯温眠的视线,赶紧端正态度,立刻去办事。
结果很快出来。
陈越在确诊心脏病没多久后,就给自己买了一份人身意外险,赔偿相当可观。
这笔钱现在应该还没到二老手中。
按照正常情况,很快就会有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致电给二老,商谈后续。
谢氏工地的安全措施没有问题,是陈越自己掉下去的,责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他文化有限,因而只能想到这些,做了一个极其愚蠢又令人痛心的决定。
纸包不住火,真相总会大白。
骗保的事一旦揭穿,二老不仅得不到一分钱,还会永远沉浸在失去唯一儿子的痛苦中。比起陈越的这个决绝选择,他们宁愿付出高额代价,倾家荡产,哪怕是借钱,也都更想留下儿子。
无声无息的离开,最伤人。
谢今舟没有食言,把所知所获提供给警官。
有了证据,流程走的很快。
谢源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癔癔症症的,像是丢了魂,也不知是被舆论影响,还是被现场那天的血腥吓破胆,见了谢今舟终于有反应。
“三哥,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我没有!三哥,你救救我,带我回家吧!”
谢今舟曾经的能耐有目共睹。
即使谢源不喜欢他,记忆里印象最深的,也是谢今舟曾经的众所瞩目,聪明果断。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抱住谢今舟的大腿。
“三哥,哥,哥!求你了带我回家。”
是真吓坏了。
谢知恒站他旁边都没被看见,焦急的表情定格在脸上,须臾,踹他一脚加上谩骂,“没出息的东西,还不快起来回家!不成事,还在这丢人。”
说是这么说,谢知恒仿佛瞬间苍老。
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孩子。万一真出个什么好歹,他争那些给谁用。
谢源不撒手,抱着谢今舟可劲哭。
谢今舟眉心直跳,他可不是谢知恒,没什么轻重,一脚给他甩开,“松手。”
他有点后悔帮谢知恒救谢源了。
几人离开警局。
温眠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人身。
她又在熟悉的角落看见二老,他们不相信陈越是自己结束生命,没日没夜的在这哭闹,眼都哭干了,温眠看到老婆婆手脚不利索,差点跌倒,被旁边的老伴扶了一把,两人嗫嚅的靠在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