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白若月听见有人说话,从梦中醒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回想着,自己应该是要去给师叔沏茶,而后,睡在八仙桌上了?那是怎么到了床上呢?自己睡觉的时候梦游么?
白若月穿了鞋下地,朝着屋外走去,刚好听见青广陵拒绝了许宣,但是没听到是何因由,就问:“为何不去?”
“我不许!”青广陵眸子里是不容置疑的目光。
许宣发现这师徒二人意见不一样,觉得自己尚有机会,便道:“白姑娘那日也是应了我东家参加这宴席的。咱们还立了字据,要租人铺子,你看,这人情世故还是得走动呀。”
“哦……”白若月记起来了,自己当时是拒绝的,可话说到这里,好似不去又不合适。她接过帖子,借口道:“我师兄要回来了,我怕我有旁的事情去不得。此事我先记下了,届时再说吧。”
又瞧着青广陵,“师叔……”
“你若当我是师叔,就……”就莫要听他信他啊。青广陵瞥了许宣一眼,拂袖朝着屋内而去。
白若月有些懵,此前不让她唤师叔的人,不过半日,怎么就处处以师叔的姿态来规束她呢?是自己睡了一觉,脑子不灵光记错了?
许宣想着,今日一早李员外特地差管家李婆来求,再三嘱咐必须让白姑娘来。还将寿宴里药膳采买的单子交付给他来办。许宣粗粗算计了一番,这一单里的药材全让他去采买,只这一趟,足足能赚他过往一月的银钱。
他心下想着,李员外不过是思量着寿宴有些面子,多寻些娇俏娘子来撑撑场子,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就再三劝说白若月去。
白若月不喜被这番强迫,可又念及许宣是她恩人,只先应下,容后再议。
待许宣离去,青广陵站在月台的津渡上,闷闷不乐。
因他看透了这个凡人。许宣承了白若月报恩的好处,还不知满足,如今,他得寸进尺地,还想要白若月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说服白若月离许宣远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直想赖在她身边。
“师叔,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白若月抱着妆奁盒放到津渡上,又撑起了伞,挡在妆奁盒插着的冰糖葫芦上,“这个给小莲蓬留着,夜里他会来吃的。”
“去哪?”青广陵问。
“去司贤神君——我师兄在临安城里的落脚处,药庐。我本来也住在那里,去给你取药啊。”
两人隐身,瞬间到了司贤神君的药庐。
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的药庐小院中,正飘出来袅袅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