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檀儿听出来是从前长得极好看的少年,便将衣衫穿好,一脚将床上的男宠踹到地上,“出去吧!”
男宠是个粉面书生,系好腰带撤下床去。
象儿以为是在叫自己走,拱手道:“是。”
“回来!”李檀儿喊住了他:“象儿,我记得你,到我跟前说话。”
象儿往前几步,来到床前,不敢抬头,垂眸看地。李檀儿从帘子缝隙里瞧见他酡红一抹从脸颊烧到耳根,觉得有趣极了,抬手拨开帘子,媚眼瞧他,伸手招呼他:“来这里。”
“奴不敢。”象儿拱手。
“不过来,我就杀了你。”李檀儿笑道。
象儿听得出,这不是玩笑话,只好上前。
李檀儿:“抬头。”象儿抬头。
李檀儿道:“看我。”象儿看她。
“好俊俏的小郎君啊!怎么能叫畜生名呢?”李檀儿靠在床边,仰着头望着他,好似就是随便聊聊天,问:“姓什么?”
象儿道:“郎。”
“那不若以后叫郎项逸吧。”李檀儿冲着他柔媚一笑。
“什么意思?”象儿一惊,被主人赐名字,那可是府上上等奴仆才有的待遇,他从前不过就是最低级的驯兽人,还比不得马童呢。
“好意思!总之瞧了你这长相,就想到这个名字。”
少年头一遭有了姓名,还沉浸在这样的不可思议中时,就被小姐雪白的手腕子拉到床榻里,他又是一惊,“这……这是要做什么?”
“你吓走了我的榻上人,你可要补偿我么?”李檀儿媚骨天成,只似笑非笑地望着郎项逸,酥纱半拢间,冰肌素骨瞧不清楚,倒显得让人尤想细看。
郎项逸垂眸瞧她,喉结攒动,喉咙间燥热得很。他从不晓得情是何滋味,也不知道欲念由何而起,却在这一霎,登时四肢百骸尽然晓得何为若渴之鸩,只想饮鸩止渴,莫管前程。
李檀儿没有给郎项逸过多的时间去考虑,她只抬手一勾,一拽,揽住了少年的脖子,贴了上去。将人同自己一路滚进绸缎之衾中,勾连款曲,撕轧缠绵……
那万魔窟的鬼名册只记录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