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与九天玄女交好,孟婆来托北辞这事,必是因为九天玄女有执念,他应该将话说明白,于孟婆有个交代。便问:“广陵君不想知道,如今的她,姓甚名谁?怎么活着?”
“不想知道。”青广陵回答得极干脆。“我与她从来清白,若有半点不同,那就是瀛洲挨着度朔山,邻里之间。倘若每个邻里之间都要被人非议,乃至绑到一处硬凑成对,世间岂不是尽是怨偶?”
白若月侧仰着头,望着青广陵,听出了他每一句话的弦外之音。他在向所有人解释,并与玄女划清界限。
“也好。”北辞脸上浮现了一个平平淡淡的笑,手中判官笔在九天玄女的生死簿上划了一笔朱批,他将生死簿卷起来合上,道:“那从今往后,九天玄女,便是去了。”
青广陵、白若月与北辞作别,走出阎罗殿。
“若月……”青广陵一直拉着白若月的手,没有松开,眼下已经落后她半步。白若月停了步子,没有回头看他,等着他说话。
“你想知道么?”青广陵问。
“不想。”白若月知道,他说的是九天玄女。
“哦,原来若月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北辞来问我,九天玄女是不是还活着。”
“为什么?”白若月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自己口是心非了。
青广陵有些小得意,若月想知道,是因为在乎自己,就道:“可能是因为让我封口。此前我去瀛洲帮某人采仙草时,误闯了瀛洲的阵法。九天玄女座下有两兽,在九天玄女死后守着瀛洲,可我去的时候不见那两兽,只见六壬阵法。我发现不对,用五叶莲花印传书给北辞。是以这事,北辞晓得,我也晓得。如今北辞同我确定过了,这事有了定数,我必不会再同人说。这事情就过去了。”
“哦,”白若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可你告诉我了。”
“我若不告诉你,是不是在你心里已经想了无数个广陵君的旧情故事了?”
“没有!”
“若月说没有,便是没有吧。”青广陵抬脚,两人并肩走着,“不生气了?”
“生气!不想理你!”
“娘子!”青广陵唤了一句。
白若月忙撇开他的手,躲开他,小跑着离开。青广陵跨着大步子追了上去。
阎罗殿的红纱黑柱下,北辞站在门口,望着两人的背影,对着身后说:“孟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