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了两口而已。”裴峥不满道。
“你要怎么处置我,请直说。”裴让放弃了服软,裴峥都把他抓到这里,肯定也不吃普通服软的招数,好不如强硬些,为自己撞开出路。
“还没想好,”裴峥放下勺子,露出了一丝丝笑意,“得一样一样的试。”
裴让不禁感到恶寒,下意识往床柱子旁缩了缩,却听裴峥敲了敲勺子:“不吃了吗?你每天就只有这一顿饭哦。”
由于他早上确实没有进食,加上刚刚吃了两勺燕麦,自然被勾起了馋虫,他屈辱外加认命地张了嘴,裴峥的动作轻柔了些,等他完全吞咽,再递过来第二勺。
燕麦很脆,椰奶也很香,但吃起来真的很干,没吃几口就感觉有些反胃的发腻,裴让等待着胃袋饱胀起来,摇头示意不想再吃了。
裴峥放下剩了一半燕麦的盆子,抽了纸巾细细地给裴让擦嘴,边擦嘴还边抱怨说:“真像个小孩子,吃得满脸都是。”
你这是在玩什么诡异的过家家吗?裴让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本来还困着呢,被你吵起来做饭。”裴峥把纸团远远地扔进床脚的垃圾桶,打了个哈欠又在裴让身边躺下,“我补觉,麻烦关一下灯。”
见裴让握紧的拳头,还若无其事地上手拍了拍:“好啦,怕黑就不用关。”
而后一下一下将裴让未被束缚的拳头掰开,跟他十指相扣,脸蹭着裴让胸口,闭上了眼。
裴让原本气得剧烈起伏的胸膛都消停了些,似乎为了让裴峥趴得更舒服。
真没出息,裴让唾弃自己,屏息将自己慢慢放平,动作轻得锁.链都没有发出声响。
裴峥就这样结结实实埋进他怀里睡着,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憋屈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点踏实。
至少他和裴峥,都没有排斥和对方亲密接触。
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
补觉补得昏天黑地。
被裴让吵醒去做吃的,裴峥看了一回时间,中午十二点;这会儿再起来,估计得下午三四点了,他印象中这觉睡得挺长,他也种临近傍晚睡醒的原始恐慌感。
说来也好笑,他近一年来,每次心烦失眠都要靠裴让陪伴度过,这次因为裴让导致的失眠,也需要裴让来解决。
没救了,没救了啊你,裴峥。
裴峥没忙着起身,只抬手抚了抚裴让的的睫毛——裴让也还睡着,估计是在这房间也没别的事做。
而裴峥已经睡醒,自然不会放任小兔崽子继续睡。
揪一下鼻子,拍两下脸,裴让皱巴巴地要醒过来,裴峥不自觉地挂了点儿笑,但当人真的睁开眼时,他立马板起了脸。
“醒了就做好心理准备。”裴峥理了理裴让额前的碎发,“别到时候哭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