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谦耀上门了,迎接他的是上官谨,见到拓拔谦耀的时候,上官谨脸上就很自然的出现了礼貌的微笑,老远就作揖,笑道:“拓拔家主,您可来了!我家老夫人,老爷和少爷正在梨雪小筑恭候您的光临呢!”
拓拔谦耀心一跳,上官昊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不过他脸上却是堆满了微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需要上官家那么多的人集中在一起等我啊?谨管家,能否透露一下?”
“这个……”上官谨略带了一些为难的道:“是我家少爷和芩心姑娘的事情,还请拓拔家主移步梨雪小筑!”
他家少爷和芩心?拓拔谦耀眼皮微微一垂,遮住了眼中闪过的精光,也微微的放了一直高悬的心——看来事情成了!
南院的梨雪小筑,那是拓拔素月在南院专门为拓拔芩心准备的地方,也是专属于拓拔芩心的地盘,几乎每个与上官家和拓拔家有交情的人都知道,拓拔芩心在上官家有自己专属的地方,她在上官家有着不一样的地位——当然这个不一样在某些人眼中就是一个笑话。
拓拔素月她们的行动拓拔谦耀是知道的,但是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和建议,他已经对这两个女人失望到了极点,没有直接干涉两个人的行动不过是基于一个原因——死马当活马医。
他在收到拓拔牧野的消息的时候,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他不意外拓拔素月和拓拔芩心会有那种完全不顾大局的想法和做法,拓拔素月可以说越老越糊涂了。在上官老爷子去世,上官昊接任家主以来,对她算得上是必恭必敬,大事不论,小事几乎是无不依从,也算是对她嫁入上官家那么多年,一直受到老爷子冷遇的一种补偿,也形成了拓拔素月越来越嚣张,毫无顾忌的性子,这些年拓拔家倒也因为她获利不少,他对这个姑母越来越亲近也不乏这个原因。
但是拓拔芩心嫁入上官家这种事情都被上官昊列入到了大事的行列里面,而派人夜袭聆风院就更是大事中的要事了。
或许能说这些年习惯性的嚣张跋扈已经让拓拔素月忘记了曾经忍气吞声的日子,也忘记了什么叫做害怕,也能说拓拔芩心则可以说未经人事,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寸,可是他拓拔牧野呢?他可是拓拔家精心挑选出来,专门配合拓拔素月在栗州的所有行动的人啊!他不知道不管为了什么样的目的,直接到上官家的别院做杀人放火,就是直接与上官家为敌,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或者说没有决定与上官家反目成仇的情况下,是不能用这样的昏招的。还是说他也被这些年顺风顺水的安逸日子给养成一个蠢货了?以为有了拓拔素月,上官家就会对拓拔家毫无底线的容忍了?真是幼稚!
他一面要求拓拔牧野不准轻举妄动,一面准备拉了为玲珑大婚准备的礼物匆匆的赶了过来,他完全相信,如果她们再有什么不适宜的举动,血气方刚的上官珏会毫不给面子的将拓拔家在栗州范围内的所有势力都连根拔起,让拓拔家多年的心血付诸流水,至于拓拔芩心,这个一直娇惯长大的女儿,他已经不抱多大的希望了。
从拓拔芩心被称为“梨花妖孽”,传出一系列的丑闻开始,拓拔谦耀就已经准备好随时舍弃这个女儿了,不管是她怂恿拓拔素月为难晏宓儿还是后来威胁利诱的事情,都是不能原谅的昏庸招数,这些举动曝光之后,不但是将她自己的名声丢到了臭水沟里打滚,更是给拓拔家,拓拔家所有的女子泼脏水,这种恐怖的女子那个世家敢要?那些人提起来的时候不会说她拓拔芩心如何怎样,只会说拓拔家的姑娘如何怎么,拓拔家已经出嫁的,还没有出嫁的姑娘都会被她们两人给连累的。
要将这些事情平息只有两个办法,其一,立刻将拓拔芩心高调的嫁给另外一个出身高贵,而又愿意娶拓拔芩心的世家子弟,再编造一段两人之间的爱情故事,抵消这一次的谣言,其二,将她立刻嫁给上官珏,为妻为妾都无所谓,那么那些事情就成了上官珏的家务事,说起来的话也就只能说上官珏妻妾争宠,与拓拔家牵扯不深。
可是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愿意娶拓拔芩心的世家嫡子,就算不是八大世家,而是仅次于八大世家的那些世家的嫡子,对拓拔芩心只有一种态度——敬而远之,所以,他只能有第二个选择,将拓拔芩心想尽一切办法嫁给上官珏。
拓拔素月他们的行动他是知晓的,他也是刻意在今天出现的——拓拔素月一早“捉奸在床”,他随后过来见证事态发展,上官珏不管是不是喜欢,都必须给拓拔芩心一个身份,一个符合世家嫡女的身份,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上官家收集了所有的证物,证明是拓拔芩心给上官珏下药,上官珏也不能推卸,这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担当。
可是,拓拔谦耀心里实在是没底——那两个愚蠢的女人有着化神奇为腐朽的能力,好事都可能在她们手里变成了坏事,那么这种坏事呢?会不会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恶性事件?而现在上官谨的话却让他忐忑的心有了着落,可怜聪明一世的拓拔谦耀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犯了糊涂,上官家的少爷可不等于上官珏啊!
“芩心到底又出了什么事情?”拓拔谦耀一边走,一边故意着急的问道:“我刚刚到栗州就听说了最近的传言,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那些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事情,芩心一直是我捧在心窝子上娇养的女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