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峰这一年一直在外面跑,昨天终于回到家里,整个人就轻松了下来,昨晚又同自家娘子温存了一个晚上,那王玉娇是久旱逢甘霖,痴缠了一个晚上,侯峰满足的同时也大感吃不消,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杆。这才在使女的侍侯下起来,好在昨晚侯老爷留过话,让他今天好好休息。
吃过早饭,又翻出给老三两口子的礼物,老三成亲的时候,他没能赶回来,这礼物却是不能少的,也算是他这个做大哥的一点心意。
“远儿呢?”侯峰将礼物准备好,放在一边,这才想起,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还没见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呢。
“三弟在园子里弄了个秋千和滑滑梯,远儿偷空就去玩,我不放心,让秋娘跟着照顾着,这三弟和三弟妹也不知打哪学来的玩意,把家里孩子的心都玩野了,一个个尽只记得玩,那东西挺危险,上回远儿一不小心从秋千上掉下来,若不是秋娘眼急手快,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呢。”王玉娇脸上有些不悦的道。
“哪个孩子不爱玩的,以后让秋娘小心些照顾就是,等过完年,咱们在禀明爹,给远儿找个先生,好好教导。”侯峰有些随意的道。随后又想起之前王玉娇给他送的信,又叮嘱道:“以后五叔说的话,你得捡着听,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你也得有个数,你也是知道的,五叔的亲娘当年就吊死在后院的小木楼里,五叔心里有恨呢,他巴不得侯家乱了,好在一旁看笑话,这家里,现在有爹做主,咱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成,别听那些有的没的东西。”侯峰一脸严肃的道。
王玉娇难得看他这么严肃的样子,再加上昨晚情浓,便没了平日的傲气,虽说心里仍有些不赞同自家夫君的说法,但面子上还是柔顺的点点头。
侯大对这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看法,毕竟三弟的崛起肯定会危胁到他在家里的威信,但他毕竟在外面跑的多,见识也多,别的不说,生离死别见多了,这乱世,因为家里不团结,而被外人拆骨吃肉的多了去了,每每看到这些,他的背都是汗湛湛的,所以在这方面他就特别注意,而且,以前三弟大多数日子都卧病在床,就算身子骨好了些,也只是在那里吟诗做画的,说实在的,侯大还真不相信这三弟能把繁琐的商务处理的多好,肯定是五叔夸大其词,而自个儿娘子又是受不得挑索的人。
“好了,我把礼物给三弟送去,你有空就多去陪陪你表妹,她也是个命薄之人,去年要是应承了我三弟的亲事,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地步。”侯大起身,叫三贵进屋担了礼物朝三房去。
独留王玉娇坐在屋里想着心事,想着自个儿夫君的话,对于钱可素,自个儿这个表妹,王玉娇是又气恼又可怜,去年,侯岳十八岁,家里人要给他定亲事,可素表妹在她成亲时来过,没想侯夫人上心了,就让她去探钱家的口风,看看有没有亲上加亲的可能,王玉娇自然也是乐意的,可到了钱家,才把话头提起,那姨夫就直摇头,一是嫌侯家是商人家,二又是嫌三弟是个病殃子,这事,自然就没提成,事后这表妹就另许了人家,可没想,今年正要成亲时,那夫家来迎亲,却不想在路上掉下马摔死了,因此,可素表妹不但亲没结成,还得了个克夫之名,她觉得表妹这次来侯家,怕是另有用意,私下里还细细询问。
**************************
侯大带着礼物来三房。
侯峰和侯岳两兄弟,一个常年在外面跑,一个以前又常年卧病在床,再加上以前的侯岳,总觉得这大哥一身铜臭,因此,两兄弟并不亲热,昨天两兄弟虽然见面了,但有外人在场,也只是说一些客套话而已,而今天,侯峰同侯岳细聊了几句,立刻觉得这三弟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
首先,那眼神变的平和而灵活,没有以前的那股浮气,话语也没有了以前的生疏,但视野却比以前开阔了,不在是总盯着那点文才,上至天文地理,下至柴米油盐,还都能说个道道出来,再加上对他这个兄长又比以前恭敬有礼的多,因此,没一会儿,两兄弟就亲热了起来,侯岳更是插科打混的拍着自家兄长的肩,说是大哥回来了,那家里的事就得大哥挑起来,三弟嘛给你当当跑腿,以后就跟着哥哥混了,季小淘在另一边屋子里听得直暗笑,侯岳这样子,很象是小混混在拜大哥,就缺个三刀六洞的仪式了。
总的来说,侯大对于侯三的变化是很欣慰的,觉得自个儿这三弟是真正成人了。
侯大走后,侯岳又成了闲人一个,于是就提了小酒壶,准备去后院找侯小公子谈谈心,那小子如今正郁闷着呢,咬牙切齿的,一张脸总是阴晴不定,弄得家里人都怕去找他,侯岳自然要趁这个时候去打好关系,失意时候结交的感情可比得意时候结交的来得深刻。
侯岳这家伙思想是天马行空,这一提起酒壶,顿时想起了酒味的酸涩,这一刻,他深刻的明白,为什么用马尿来形容酒,这时代的酒味儿实在是不咋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