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田庄的人都参加到救火的行动中去,好在水渠修好了,救火用水方便的多。因此,这场山林大火烧到隔离带的时候渐渐的熄灭,全庄人一起忙了一个晚上,再加上一上午的收尾,到了下午,庄民们已是疲累欲死。
侯岳让大伙儿都各回各家休息,而他则带着小十八,侯贵,老来富等清点着庄上人员的伤亡以及损失。
还好,因为发现的早,除了救火时的烧伤外,并没有什么伤亡,至于损失,整个山坡地的树木烧光,而紧靠山林的一片棉花地也烧掉,这眼看着就快要可以采摘的棉花,全被烧光了,算是这场火灾最大的损失。
几人进在清点,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你这臭小子,看我这回不打死你……你自个儿去跟东家老爷请罪。”小来富拖着他的儿子小火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蝶儿摸着眼泪。
原来,小来富回到家时,小火见那山林着火了,心里一阵慌,就把昨天,他在那里烤鱼的事情说了,小来富一阵心焦,虽说东家老爷东家娘子一向和善,但这等火灾之事肯定是要调查,而这回,若不是之前修的水渠,在加上那池子是蓄满了水,这会儿怕是整片庄子都要烧掉。
想起上个月,东边言老爷家的田庄也起火了,烧死二十多口人,整个庄子毁于一旦哪,想想小来富就一阵后怕,他今儿个是最早参加救火,起火处正是儿子所说的烤鱼的地方,不用说了,定是这小子烤好了鱼,只是拿石头压了压火,只当就没事了。
可到了晚上,夜风一起,如今又是秋季,枯叶卷着石头,再叫风一吹,火势自然就起来了。这么大的事,他知道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便拉了儿子来请罪,只希望乐家老爷和娘子能罚的轻些。
老来富一听火是由于自家孙子弄出来的,气急之下,抄了板凳就打。
“慢着,这事不怪小火,怪我。”这时,小淘正带着人煮了茶,蒸了点心送过来,让大家垫垫肚子,见老来富的举动,便立刻阻止道。
“东家娘子,你这是?”老来富见小淘这般说,有些不明白。
“昨儿个野炊的事,是我起的头,本想着带几个孩子去玩玩,后来我有事先离开了,却没有叮嘱好他们,这才这般大灾。”小淘道,走过去,扶了小火起来。
“东家娘子,这是我家小子闹的祸,你可不能给他担着。”听到小淘这么说,小来富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仍这么道。
“倒不是我硬要给他担着,这事,我确实有责任,所以,庄上的一切损失,由我侯家担着,损失棉地的庄户我会按损失补偿给他,到于小火呢,也要记住这次教训,水火无情,丝毫大意不得。”
老来富和小来富这才松了口气。
于各,各人散去,回家休息,这忙了一夜一天,都累了。
而侯岳却是个苦命的,他刚要休息,武功县的县令王和就来了,递了拜贴,昨晚的大火,整个武功县都知道,侯云和王麻子等人昨晚就带了人来帮忙,后来火熄后才带人回去。
侯岳知道王和此来,必也是为了昨晚火灾之事,毕竟,上个月,武功县也发生了一次田庄大火灾,烧死了二十多个人,这事,据说连皇上都惊动了。
王县令在一路来是胆战心惊啊,不由的恨自己昨晚为什么要喝醉酒,弄到大中午的才听到消息,这才带着人急急赶过来。侯大人在朝中是什么地位啊,又哪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担待的,若是有个好歹,他这七品的乌纱也别要了。
侯贵请了王县令在厅上坐,侯岳梳洗了一翻才出来,王县令见侯岳安然无羔,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是请罪,毕竟在火起时,衙门的人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县场,这就是失职。
至于侯岳倒不会真的去怪王县令,一来,强龙不压地头蛇,二来,毕竟,这个时代,能有田庄的人家,都是有些势力的,也因此,除了朝廷的税赋之外,田庄上的事基本上县衙是不太插手的,这算是一种潜规则。
于是两人便客客气气的寒暄了一阵,那王和想起前不久,言氏田庄损失,便打听起了侯家田庄这次损失,听说只是损失了点棉地和树木,便很好奇,各田庄的事物他是不太管,但做为县令,他心里还是知根知底的,侯氏田庄附近没有河,唯一的水源,就是山溪水和井水,如今正是秋燥时期,各田庄的山溪水大部份都已断流,仅靠那些井水,如何救得了这场大火。
于是王和自然悉心请教。因为上次言氏田庄的火灾事件,朝廷责令他拿出一套防冶火灾的办法,对于防这方面,王和倒是有些心得,结合更夫巡逻等,定期检查风险,可等火起时,如何冶,王和就有些伤脑筋了,这要依靠外在环境了,再说了山林大火往往在高处,风大,火势大,真要着起火来还真是没办法。
对于王和的难处,侯岳也知道,毕竟老四,孝宝等每旬都会有家书送来,朝中的事情,侯岳也知悉个一二。
于是侯岳也没什么隐瞒,就邀了王和一直参观了田庄上的水渠和大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