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谢普苏特的说辞,就仿佛在告诉年少的图特摩斯,你是这样的无足轻重,你不来我也能应付,你来了那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这位少年法老此时之于整个埃及的作用,也仅此而已。
可作为一名从事历史研究的工作者,我不能去激励他,让他在此时就奋发图强,积蓄自己的力量,将尚未正式加冕成为法老的哈特谢普苏特赶下台来。
我只能狠下心来,做一位冷静的看客,看着他去经受这些他所要注定经历的磋磨。
“忍一忍吧,属于你的时代还未到来……”我只能这样干巴巴的安慰他。可一想到他还要这样艰难地在哈特谢普苏特手下熬上十几年的时光,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此时的图特摩斯、哈特谢普苏特甚至是涅弗鲁利,他们都不止是文献上、石刻中、壁画里那些冰冷的文字与图像。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有着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我又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轻轻闭上了眼睛,似乎颇为享受地模样……这孩子莫非是属狗的?我在心中暗暗疑惑。
又过了片刻,他忽然睁开了双眼,冲着涅弗鲁利一笑,与她开起了玩笑来。
平心而论,图特摩斯笑起来的时候很漂亮,虽然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少年法老似乎显得不甚恭敬,可我依然这样想着。
没有哪个女孩可以逃得过这样的笑容吧,我想。果不其然,坐在图特摩斯身旁的涅弗鲁利漂亮的脸蛋一下子涨的通红,说起话来也变得语无伦次。
两个人似乎说的投入,头也越凑越近。
我站在图特摩斯的身后,正大光明的看着这位冷艳美丽的埃及女王,发现她眼角地余光也正在偷偷打量着这一双聊得正欢的小儿女。她微微翘起唇角,似乎对这样的状况颇为满意。
人性总是复杂的,我想,哈特谢普苏特未必对图特摩斯怀抱着多少的敌意。
她想要登上那权利的顶峰不假,可她的心中从未将埃及的利益置于自己的私欲之下。
此时图特摩斯不论是势力、人望乃至于能力都远不及自己的这位嫡母,可哈特谢普苏特并未将他置于死地,也许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培养着他。
若是可以,也许我该想想如何劝劝这个固执的少年法老,让他放下成见,接受哈特谢普苏特抛来的橄榄枝。
可惜我话未出口,一股强大的吸力忽然传来,我感觉周围的空间正在渐渐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