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内米哈想必察觉到了我心中那股压抑地怒火,他有些尴尬地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可是神像在出发前必须经由祭司们的擦拭,如今祭司们也正在忙着筹备婚礼中的事宜,一时分不出人手来……”
我就知道,又是这样。混乱地管理已经渗透了埃及的各个权力机构。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那为什么不把后面的日程先提上来做呢?我们本来计划的,不就是从今天开始搭设西岸的祭台吗?难道神像不到就开不了工吗?你们先搭好祭台,最后再把神像安置在它的位置上,不是也可以吗?”
在一连串的质问中,我的情绪还是渐渐失了控。突然起来的怒火让向来从容的塞内米哈的脸上,也露出了局促地神情。
“啊……这,这……监工们似乎觉得只差几日,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直到婚礼正式开始前,也仍算宽松。”
“其实这些天,监工们也常来抱怨,说时间逼得太紧了,让人无所适从,也不明白这样紧赶慢赶地意义在哪儿。”塞内米哈在此时又适时地说道。
“所以你也觉得,既然时间宽松拖延上几日,也无大碍是吗?”我靠坐在扶手椅上,以手扶额。
似乎想让这些已经习惯了悠然度日的埃及人明白何为效率,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塞内米哈张口还欲说些什么,可我却觉得此时多说无益。没有一个可以执行的改良方案,说得再多也是毫无意义地扯皮而已。还不如,让塞内米哈回去,继续多做些事情。
“算了,你先退下吧。“
我只好将那些不必要的怒火暂时抛在脑后,有些头疼地思考着怎么先把这次婚礼筹备的效率拉起来再说。
“朱里!”
我正自己一个人枯坐在案前发着呆,不意少女轻快地声音自殿外传来。我抬眼看去,原来是梅蒂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梅蒂,你今天怎么没等阿蒙涅姆赫特自己就来了?”我不由好奇问道。
这些日子以来,两个孩子的感情真可谓日进千里。每日里一同上学一同下学,一同来我与图特摩斯的宫殿里吃晚饭,又牵着手一起回去。
他们两的宫殿毗邻,妲娜拉告诉我,即便是无事时,阿蒙涅姆赫特也常去梅蒂的宫殿找她玩耍。
“嗯!他今天和陛下去西岸视察工程的进展进度了,我一个人在宫里呆着无聊,就带着妲娜拉来找你啦!”
梅蒂坐在我的身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担忧地说道:“我没有打扰你吧?”
我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正无聊呢,正好你就来了。”说着又看向妲娜拉,随着年岁渐长,以及在梅蒂的宫中得到了重用,她的脸上露出了有别于美吉多时的自信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