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退下吧。”我摆了摆手,解放了站在一旁提心吊胆地宫女们。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们几乎是如释重负般的落荒而逃。
“哼!”图特摩斯哼了一声,听那语气仿佛还在同谁生着气。
“好了,人都走了,现在你可以好好和我说说,到底是谁把你气成这样了?”我替他卸下了最后一件金饰,拉着他的手,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嘭”地一声,图特摩斯的拳头重重敲在了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该死的喀拉提,我想不到他竟然和底比斯的这么多官员有勾结!”图特摩斯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他如此盛怒地原因。
“他该死,可你也别和自己过不去呀。”我说着,拉过他仍然紧紧握成拳头的手,轻轻地摩挲着:“疼不疼?”
图特摩斯摇了摇头:“不过这样砸一下,怎么会疼呢?”虽然我的关心让他的表情渐渐缓和了下来,但语气却仍旧十分生硬。
“是吗?那我可要心疼心疼我们的桌子了,你不疼,它肯定疼了。”我说着,作势便要去摸一摸桌子。我那插科打诨地模样,终于逗笑了图特摩斯,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静怡,我简直不敢相信,就在底比斯,在我的治下,那么多的官员竟然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以权谋私,盘剥百姓!那个喀拉提,不过是他们所豢养地走狗,为他们做那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
图特摩斯的话中仍带着怒意,但在我的再三打趣之下,情绪到底缓和了许多。
“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社会需要变革。那些官员,竟敢觉得出身就是他们有恃无恐地资本!这些尸位素餐的败类,有他们在,我埃及如何能够强大的起来!”
图特摩斯越说神色越激动,索性再次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大殿中来回的踱步。似乎积蓄一整日的怒火与愤懑,都想要在此时宣泄出来。
“图特摩斯,你先冷静下来。我和你一样,看到了上下埃及社会改革的必要性,可是改革不是过家家,事关国体政治,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只能徐徐图之。”
此时的图特摩斯太过激愤,我担心他会冲动行事,因此此时的我必须保持冷静与克制。
“图特摩斯,你想怎么做呢?”我反问到,图特摩斯再也不是那个懵懂无知地少年,既然他的心中生出了改革的念头,那么想必脑海中也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想。
“我想借由这次之事,革除一批渎职的、无能的官吏,提拔一批出身稍差,但是能够完全听命于我的官员。”图特摩斯说道:“就像泰甫一样。”
图特摩斯的想法很实际,通过一点一点地稀释朝中那些政治世家出身的官员数量,来壮大自己的政治势力与影响。
出身微寒譬如哈特谢普苏特女王的得力助手森穆特一样,他们没有家族能够依凭,势必完全依附于王室。最终,达到与世家出身的官员互相牵制抗衡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