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看到后面,我的心情就变得越加糟糕,眼见得信已到了尾声,为什么却一句也没有提到他是否也像我想念他一样地想念我?
那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提心吊胆,朝思暮想,岂不都成了自作多情的可恶笑话?
我想起自己寄去的上一封信里,在简洁的介绍了如今国内以及两个孩子的近况外,大部分的篇幅都用来了关心图特摩斯的身体以及讲述对他的想念。
我有些气愤,不再有耐心一字一句地去认真阅读他的这篇几乎与军报无异地家书。终于,在信的最后一页,我看到了我最想看到的内容。
“静怡,谢谢你为了维持军队的粮草运转而做出的努力,这一次的胜利,你居功至伟。
在军中,将士们对你也多有拥戴。真是不可思议,我听见他们对你的赞美,竟然比赞美我还要开心。
你在信中问我是否想你,这个问题竟然让我有些歉然与羞愧。
军中事务繁忙,加上之前的战况并不容乐观,每天能留给我独处与独自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也不容许我将太多的思绪用来思考这些儿女情长,我想你一定会体谅我的,对吗?
当然,这并不代表我就将你抛诸了脑后,静怡,你仍是我唯一的挚爱,是我永世的妻子。
我也并非从未思念过你,相反,在做某一件事时,总是能令我想起你。
那就是——呼吸的时候。
我相信再过不久,我就将启程返回底比斯,回到你的身边。
到那时,我将不必再掩饰自己的思念。
我要紧紧的拥住你,亲吻你肌肤的每一寸,直到我们再次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我因为图特摩斯这封千回百转的信,心潮剧烈地起伏着。我简直能够想象他在写这封信时一定抱着戏弄我的心思。
最后那句露骨的话,看得我的脸颊火辣辣地。我有些心虚,瞄了瞄周围,萨玛拉正在一旁指挥着宫女们更换宫殿中的鲜花。
谁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异状,很好。
我先将信小心地叠好,重新放回了金筒中,又伸出我冰凉凉的手捂了捂脸,想要将脸上的温度降下去。
“陛下,如何?大军快班师回朝了吗?”萨玛拉的工作暂告一段落,她走了过来,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脸上皆是喜色,便笑着猜测道。
“陛下正在赛博拉尔举行一次与腓尼基诸城邦的会盟呢,大概还得过一阵子。不过我想,我们得先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