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这辆平缓向前行驶的战车上,想起曾经也是这个男人,带着我站在这辆战车上,在底比斯的大街小巷里横冲直撞,心中一时间,五味陈杂。
就仿佛,这不仅仅只是一辆华美地,代表着无上权力的战车,更是某种关于时间的隐喻一般。
队伍在图特摩斯的带领下,缓缓地再次移动了起来。我带来的仪仗队伍跟在我们的身后,汇入了军队中。
才一进入城中,军乐响起,早已聚集在主道两边的人群发出了巨大地欢呼声,几乎要把整座城市都掀翻了去。
无数的鲜花被人自空中抛洒到我们的身上,几乎要将我们淹没。
我们的衣服因为鲜花中带着的露水而被打湿,但这并不让我们感到着恼,相反,这些鲜花代表着百姓们对王室,对军队的拥戴。
我与图特摩斯伸出手,向着大道两边的百姓们致意。
道路两边的房间里,房顶上,探出了无数的脑袋,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和快乐的笑。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我感受到了归属和成就感,我想,我们的人民依然需要我。被迫被排到次要位置的,历史研究的事业,此时我也觉得,我的这一部分牺牲,是值得的。
我正自沉浸在百姓们给予的感动中,忽然自我们的身后爆发出更大声量地欢呼声。我有些惊愕地看向图特摩斯,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队伍的后半部分也进了城,士兵们正在与周围的百姓互动。”图特摩斯微微歪过头,向我解释道。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我不由又看向周围的百姓,果然看到不少人的手中除了鲜花之外,还拿着面包和啤酒等食物,正一脸期待地等待着队伍从自己的面前经过。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没想到,我竟然也能经历这样的一幕。
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挥手也不再矜持,随着极富节奏感与韵律的乐声,连着身体一起摆动了起来。
“静怡,你小心点,别等会一脚踩空,从车上掉下去了。”图特摩斯语气里带着怎么也掩不去的笑意,提醒道。
也许是还不放心,他又腾出了一只手,将我的腰一带,牢牢地禁锢在了他的身边。
如此一来,他再也没办法对着周围的百姓致意,而我则完全代劳了他的部分。
我们的身后如今是怎样一副热闹而混乱地景象,此时我已经不得而知,但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象。
百姓们与那些普通的士兵在拥挤的大街上纵情的高歌与跳舞——若不是图特摩斯拦着,我可真想也加入到他们的狂欢队伍中去。
不如等回了宫,换下了这身过于贵重的衣服,我再拉着图特摩斯出宫来好好地玩一玩吧。
刚刚回到底比斯,图特摩斯给参与此次远征的所有人放了一个月的假期,当然,这并不包括他自己。
但至少刚回来的这几日,他还能好好享受一下难得平和又懒散地时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