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有药。”不等许纪说什么,安吉急急忙忙走到自己床位底下,扒拉出来一个大塑料箱子,从里头拿出棉签碘酒ok邦,又急急走回来。
走到跟前脚步却慢下来。看一看可怜兮兮的许纪又看看怒气冲冲的余橙,拿着东西踌躇着不上前。
她和余橙是初中同学,一块儿直升到这所高中来的,关系也挺好,要是她跟许纪亲近,余橙岂不是背地里要怨她么。
可许纪是室友,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公然与她交恶,也不怎么好。
她正左右为难着,心眼儿实在的莫小北看她端着东西不动就有些奇怪,出声道,“安吉,你是不会么,不然,我帮她弄吧,我初中时候每次开运动会都帮忙给那些受伤的同学清伤。”
“好吧。”安吉干笑几声,把东西递给她,似是而非的说,“我的确不太会。我妈非让我带这些过来,我……我不会弄……也没用……”
涂点儿碘酒再贴个东西有什么不会的。
除莫小北外,在场众人心知肚明,也就不点破,看莫小北热心地拿着东西,对她道,“许纪,你把手拿开,我帮你涂伤。”
感激地望一眼安吉和她,许纪受惊的兔子一般,眼眶红红的,忙摆手,被刘海遮住的眼皮耷拉下来,声音比蚊子都小,“不,不用,我自己弄就好……”
余橙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在旁冷冷一笑,“真是做作,还好我中午没吃多少饭,不然铁定一块儿呕出来。”
这话让人听了耳里生刺,莫小北忙看许纪,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听不见余橙说话似的,只身子微微有些发抖,风雨中被打的浮萍一样,让她有些看不过眼。
不顾安吉使的眼色,执拗上前道,“没事的,那伤在眼皮底下,你自己弄怎么看得见伤在哪儿,万一弄到眼睛里头怎么办?把手拿开,我帮你涂个药,咱们就上街去吧。不然这秋老虎还没走,天那么热,会发炎留疤的,女孩子脸上留疤,破相了就惨了。”
许纪还是执意不肯,显然是不想与人添麻烦。
与莫小北磨了一会儿,眼眶愈红,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得余橙愈来愈气,就差上去打她了。
安吉忙适时拉住她,唐文显看不下去,面无表情地奔上前一步,一把捞住许纪,对莫小北道,“快来上药,磨磨蹭蹭的,烦死我了。”
“哦。”莫小北被她的举动震住了,怔了会儿才答应着上前,轻轻拨开许纪的手,用棉签沾了碘酒就往她脸上擦去。
那绷出来的碎片将她脸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她抚着自己脸的手被拨开后,鲜红的血几乎糊了她小半张脸。
莫小北看得心里不忍,这得有多疼啊,这姑娘还若无其事的模样,要搁她身上,她肯定是要哭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