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时候是清晨,安沛瑶找到一份暑假工,刚要出门打工,看见她打包行李的时候,一直在旁边看了好久,趁她妈出去和房东说话,才淡淡和她道,“你不要找苏子卿了?”
整理床铺的手顿了一下,莫小北没有回她这句话,只轻轻笑了笑,“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继续转头收拾东西。
她当然不是不想找苏子卿,早在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她就想好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她决意回去就说服她妈到县城里打暑假工,自己重新找一个房子住下。
至于为什么不再和安沛瑶住在一块儿,可能是住得太久了对她总是干预自己私事有些厌烦吧。
莫小北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当晚她跟着她妈回去后,就一直磨她爸妈让她出去打暑假工。
她爸妈虽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但架不住莫小北一个劲儿的央求,只好点头同意。
莫小北顿时如蒙大赦一样,在她妈忧心忡忡地叮嘱她要小心的时候,已经高高兴兴地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装在一个行李箱里,等不及地坐上了去往县城的车。
在县城里溜达了一天,她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巷里找了一个单间二十坪的小屋子。又在学校门口外那一条小吃街上的面店里找了个端盘子洗碗的工作。一个月工资虽然只有一千两百多一点儿包吃不包住,但对于还一无所有从未赚过钱的莫小北来说,那已经很足够了。
虽然高三的已经高考完放了假,但高一高二的还在继续上课。每天放学的时候店里都是人头攒动,莫小北常常忙不过来。
晚上店里打烊,她从街道边慢慢走回去时,总是腰酸背痛的。
但她慢慢地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夕阳慢慢染红西边的大片天空,一片一片火烧的红彤彤的云在天边飘来飘去,总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知足常乐,她还活着,能看见这样漂亮的景色,就已经比什么都重要了。
这种感觉在晚上洗完澡,站在她租房的院子里,感受着清凉的风从身边吹过,一边听着耳边不绝蝉鸣的时候,最为强烈。
她一直没有联络苏子卿,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
对方倒是起初会时不时地打一个电话过来,但她通常接起后两个人隔着电话筒就是一阵沉默,她不知是说什么,对方是想说什么却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