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喝酒就不冷。”隋昭昭眼睛微微阖起,唇瓣像是刚刚绽放新鲜的玫瑰一样红得刺眼。
“你今天格外能喝,已经要超过我了。”祝轻安也醉了,呵呵笑着慢半拍接话道,“哪儿还能有临京的冬天冷不成?”
“往西北那边走,有块地,海拔很高,很辽阔。”隋昭昭把脸搁在瓶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眼里一点醉意也没有,却泛着空茫,“纳河很漂亮的,所有去那生物都不愿意离开。”
“纳河……嗯听说过……那你为什么离开?”
——那你为什么离开?
这一桌都是酒鬼,况且还有祝轻安那么大一个东北氛围组在,一桌都喝得醉醺醺的,现在全体倒在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临京的夜晚总是灯红酒绿映衬着整个城市的烟火,通明的灯光让人总是难以在这里睡上一个昏天暗地的好觉。
零点的大钟准时在京迁楼上敲响,晚宴结束。
尽管王筱竹早就准备好了司机,也实在是没想到喝得走不动的人能有这么多。
“骆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王筱竹十分豪爽的指着隋昭昭,“我记得你俩是邻居是吧,那这个最难搞的就交给你了!”
骆清河看都没看一眼,拎着西装外套,毫不留情的径直路过,只留下一句:“滚,自己送。”
临京的夜晚是看不到星星的,整座城市被看不清的浓雾罩在了暮色里。
晚上再怎么说车流量还是比白天要少了很多,司机开着寂静的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别墅小区。
门开了,风径直吹入车内。
隋昭昭半眯着睁开眼。
月光苍凉的洒在骆清河的身上,为他整个人铺上一层冰凉凉的冷色,他靠在车旁,手肘撑着半开的车门,嘴里叼着点燃了的烟,从上至下的瞥着隋昭昭:“到了,下车。”
他这个人明明还是穿着那身笔挺的西装,连个褶皱都没有,银丝眼镜人模狗样的架在鼻梁上,晚宴上那股子成功人士装模作样的书生气瞬间就被这白烟熏没了。
——要不说他们搞文艺的表里不一的多呢。
隋昭昭感叹一声,慢慢的挪出车门。
“你家在那边,自己去。”再怎么说骆清河还是尽了最后的邻居之仪,屈尊降贵的给她指了个方向。
“谢谢,我没喝醉。”很少有人胆敢质疑隋昭昭的酒量,她极其不爽。
“跟我没关系。”骆清河吐出最后一口白烟,飘散在夏日的晚风里,懒洋洋道,“你自己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