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亲手抓捕那群猎杀动物贩卖皮货的罪犯,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执念。”徐庄闲对他眼神中冰凉的敌意恍若未闻,移开视线继续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在纳河发生过什么事吗?很多事情我也没搞清,但是我能告诉你,在那场行动中,纳河保护站牺牲的人的墓碑堆满了一座山头。”
“占巴下一个目标就是纳河,隋昭昭离开纳河太久了,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怎么,你们从临京扯到纳河,从十几年前扯到今天的这么大一只网,少了她难道就织不下去吗?”骆清河将杯子重重搁在桌子上,撑着桌面弯腰看着徐庄闲,眼神沉沉,“她好不容易从应激状态回归到正常的生活里,你们放过她又能怎么样?”
“到底是不是我们不放过她,你自己心里清楚。”徐庄闲冷下脸来,“她是一个怎样的人,你难道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他原本的计划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但是话落到这里,徐庄闲还是没忍住带上了自己都觉得惊愕的酸涩的情绪,冷冷质问道:“你究竟凭什么配得上她的喜欢?”
骆清河听到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讥笑道:“因为我能接受一切代价。”
星火在唇齿间明灭,白雾模糊掉眉眼。
骆清河咬着烟低头不语,徐庄闲也没说话。
这一回合暂时陷入僵局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警官最终还是率先打破沉寂:“她得回纳河,时间拖得越久,暴露在占巴眼下的坐标就越清晰。”
“……她为什么不走?”
“因为你。”
徐庄闲叹气道:“开河集团上上下下已经混乱得不行了,你有你的烂摊子要处理,她有她的使命要完成。”
“放她走吧,骆清河。”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要等到头破血流再后悔。”背着隋昭昭向他的男朋友发出警告,这是光明正大了一辈子的徐警官做过最卑劣的事情。
他未必没有带上那份难以言说的私人感情,但更多诉说的是残酷的事实,一个被感情羁绊住了的双方永远都在逃避的事实。
夜色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天幕,孤零零的几颗残星挂在云层周围,而夜幕之下灯火通明。
骆清河在车里等隋昭昭下班。
嘴里咬着薄荷糖,刺骨的冰凉里带着一丝苦涩。
他想起那天在西塔山疗养院前的那个拥抱。
——你永远不会弃我而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