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人还能听进去她的话。
苏念道：“既然记得，那……”
“可是我反悔了，”沈励轻描淡写道，“念念，我反悔了，所以之前说的话不算数，你也忘了吧，不要再放在心上。”
他语气很随意，脸色更是淡定，仿佛在他看来，随意反悔之前说过的话，在他眼里是非常正常、不值一提的事情。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苏念气得浑身颤抖。
沈励拿出一张纸，摊开递到小姑娘面前，“念念，这是我们家的家规。我答应过，要一辈子听你的话。”
苏念气得脑袋一抽一抽的，听见沈励的话，她拿过纸，用力把纸撕得稀巴烂，甩到他身上，气道：“谁要你听话了？”
沈励怔怔的低下头，看着一地的碎纸。
掉落到他鞋子上的碎纸片，有一小张是小姑娘的签名。
小姑娘的字写得圆圆润润的，和她人一样秀气可爱。
沈励突然想起那天，小姑娘红着脸，看着他的眼神羞涩忐忑，凶巴巴的瞪他，让他在这份家规上签字。
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分明是发生在前段时间的事，他现在想起来，竟觉得这件事发生在很久之前。
沈励把写着小姑娘名字的碎纸片捡起来。
他看着苏念，说：“念念，我不舒服。”
苏念冷着脸，“我要关店了。”
沈励低声道：“念念，我不舒服。”
苏念皱眉：“你不舒服去看医生，找我干什么？让开，我要关店了。”
沈励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上，“念念，这里很疼，不舒服。”
听着他低低的，近乎呢喃的嗓音，苏念心烦意乱。
她抬头想骂人，却发现沈励双眸发红，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汗。
苏念吓了一跳，刚想问他话，余光瞥见周言钦已经走到她店的门口。
看见苏念，周言钦有些尴尬：“太……咳，苏小姐。”
苏念也懒得计较在国外的事，她急着说：“他看着身体不舒服，你送他去医院。”
沈励不想走，“念念，我……”
苏念瞪他：“你赶紧去医院，别烦我。”
沈励还是被周言钦带走了。
关了店回家，苏念想起沈励临走前的神色，心口闷得睡不着。
她拿出手机，几次点开周言钦的微信，想问问他沈励的事。
最终，询问的话还是没发出去。
……
苏念又清净了一个星期。
自从那天晚上后，沈励再也没出现。
应该是住院了吧？他那天看起来好像真的很难受，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苏念想起那天，沈励身上浓郁的酒味。
这个人，以前是有胃病的。
苏念提着一袋子垃圾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