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青把毛笔涮涮,换了一个色,说:“爸,昨天家长会上,小海得了奖状,全市的数学竞赛冠军。”
照辉裂开嘴笑,骄傲的笑出来。
“所以他才生那么大气,爸,你别怪他。”
照辉依旧披着外套,靠在窗户框旁,掏出烟来,两父女隔着纱窗交谈。
“我知道他是想给我长脸,那也不能说那些混蛋话!”
“……”
“老特么拿他亲爸的事儿戳我脊梁骨,白养他这么多年!”
“……”
“为了这俩二百五,我家也散了媳妇儿也跑了,我还得怎么着才算对得起他们兄弟俩,你说!”
“……”
“一个个的小兔崽子,混不吝!”
“……”
照辉一直自言自语式的,直到晓青抬起头来冲他微微一笑。照辉一向不待见闺女这种笑法,让他觉得总有一种冷眼旁观看热闹的架势。照辉扔了烟头,不出声了,专心看着晓青。
陆晓青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说话,抬头看过去。
“要么你就大笑,要么你就别乐!老弄这不清不楚的表情,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呀!”
“有什么事儿是值得大笑的?"晓青微笑着说。
照辉哼着噪子:"有我这么一个年轻又英俊的父亲,不值得你大笑?!”
晓青仍然没有笑开,她已经习惯了陆照辉天性自创的幽默。
照辉眯起眼,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张大票来,压在窗台的花盆底下,冲着纱窗里说:“抽空带小海买运动服去,钱搁你窗台上了,你别弄了赶紧睡觉!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