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他弯起了嘴角,“我让你印象很深刻吗?”
“不是在说皮影戏吗?是什么戏?”她扯开了话题。
当然深刻了,爹出事的时候,他曾帮过她,这她记得;杀她爹娘的人是他父皇,这她更记得。
“金屋藏娇的故事。”能够感觉到她避重就轻地绕开了某些事,但李无恙还是很配合地没有继续深究。
“然后呢?我冲上去把武帝的皮影给拆了吗?”
李无恙嘴角微微颤了下,“那时候的你还没那么简单粗暴。”
“那时候的我真没劲。”苏砚嫌弃地皱了皱鼻子,“该不会我还挺喜欢那场戏的吧?”
“那倒没有,你还警告我以后不可以像武帝那样。”
“我小时候管得还挺多……”她现在管得也不少,还是忍不住好奇追问,“你怎么回答的?”
李无恙顿了片刻,倏然绽开了微笑,“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为你造一座金屋了。”
“……”是他会说的话。
“但是我会待你好的。”
“哈!”苏砚哼出一记讽笑,“真亏你能说得出口,那会儿待我好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差你这一个。”
李无恙默默地看了她会,笑意不自觉地加深……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果然不假。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她,连说出来的话都像极了。
有那么一刹那,记忆和现实仿佛在他面前重叠了,在那张没有了任何易容和伪装的脸上依稀还能捕捉到她小时候的痕迹,玲珑剔透的瓷娃娃,娇俏逼人。
他不由地有些庆幸,还好,物是人不非,还有机会重来。
“我和他们不一样。”时隔那么多年,他终于能给出答案了,“也许我不是待你最好的那一个,但会是最久的那一个。”
“说的好像我爹娘不想陪我更久似的……”苏砚撇唇轻哼了句。
“嗯,也是,想来你爹娘和你哥也是希望能够一直陪着你的……”他伸出手,掌心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颊,“对不起,你重要的那些人我没能替你守住,我能做的就只有替他们宠你了。”
“……”
好烫,她分不清这灼热温度究竟来自于他的掌心,亦或是她的脸颊。
也好吵,她不确定这杂乱心跳是她制造的,亦或是他。
苏砚就像是被点了穴般,怔怔地看着他,那双眼眸好似沼泽,将她的理智缓缓吞噬,再多片刻她都无法确定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李无恙及时把手收回,语气也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说起来,方才马车是你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