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话都说不连续了。
“将军刚刚是否听到了。”她说着害怕地靠近沈策身边,“求将军救我。”
沈策靠在亭子的栏杆上,右手百无聊赖地敲着围栏,耳边是断断续续的啜泣。
“五小姐,这里是你父亲的府邸,你遇到危险应该找他。”他给她指了指路,道:“他还在宴席上。”
他们这里还可以听到宴会上的靡靡之音,宾客谈笑声断续传来,她只要再往前走一小段距离就可以见到王府的主人,她的父亲。
“父亲……”她难堪地低下头,“父亲不会管我的。”
“那你又如何认为我会帮你?”沈策无视她的眼泪平静说道。
萧蕴龄有些错愕,她抬起头,正正撞进沈策的眼中,他的眼中没有她以为的同情,也没有对她惺惺作态的鄙夷,他只是漠视,不好奇她的遭遇,不关心她的困境。
“你是将军呀。”语气崇拜,仿佛将军会想话本中一般惩恶扬善,保护弱小,“将军治下严格,您的军中从来没有烧杀抢掠的行径,对俘虏的女子也不似他人一般侵占,您是正人君子。”
沈策语气中带了些笑意,“五小姐,你对我误解颇深。”
萧蕴龄摇晃着站了起来,她的手指松开了他的衣摆,握住了他的袖子,不敢过分逾矩,又怕他离开。
他的头痛暂时缓和下来,便多了些耐心,他看向萧蕴龄,“小姐另寻高明吧。”
用银色丝线修成的回纹从她指尖擦过,沈策转身离去,下一刻浓郁的香味包围着他,沈策低头,腰带上是一双莹白的手,十指交扣,因为用力他的玉佩被扯落在地,发出“咚”的响声。
“我能帮助将军。”她着急地说道,手臂更加用力地环抱着他,生怕他离开。
宴席不知为何开始放起烟花,随着舞女的惊呼声,盛大的烟火在空中绽放。
沈策看不到萧蕴龄的脸,但他感受到她在颤抖,淹没在热闹中。
“你能帮我什么?”
“你先答应我别走。”
萧蕴龄听到他叹了口气,之后妥协道:“可以,你松手吧。”
她松开僵硬的手臂,后知后觉感到不自在与羞赧,但沈策表现如初,他坐回原来的位置,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萧蕴龄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望向湖中。
“沈将军是为叛军之事来永州的吧?”她原想和沈策谈判,但沈策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语气中少了许多底气,此时不过强撑着,“叛军可不止在城外。”
沈策笑道,“他们总不能在誉王府中吧?”
萧蕴龄转身面对他,那双杏眼夹杂着沈策看不清的情绪,或许是怒火,或许是委屈,“将军英明,除了叛军,我还有更重要的消息想和将军说。”
她自幼汲汲营营,会因为陈实是王妃的侄子、管着府内事宜而主动送礼讨好,也会因为三哥哥萧敛竹受父亲重视而刻意亲近,这是她如今遭遇的祸根,但她了解的信息也是她脱离困境的唯一法子。
他此时也能猜到这位软弱的小姐有所意图,主动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