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点燃了火，厚重的手掌旁边烟雾缭绕。 屋子里袅袅烟雾开始缭绕，他把窗子打开，窗外的清风拂面吹散了聚集在一起的烟雾。
他轻吐了一口烟圈，一副浓密的黑眉紧皱着，端起咖啡品了品，尼古丁和咖啡因混合的味道是别样的锋味。
秦明已经很少抽烟了，白曼芝身体不好，他就从未在白曼芝面前点过火了，渐渐地也快忘记尼古丁的味道了，他身上时常带着一包香烟用于应酬。
他轻阖着双眸，下颚的胡渣已经有些泛白，指尖微微颤抖着，那一双曾经神采奕奕的双眸已经有些凹陷。
秦依依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秦明，猛的发展曾经在自己心中永远不会老去的英雄人物，也到了快年过半百的年纪。
在她的印象中，秦明总是很严肃，一副要吃了人的样子。可如今看来，他那终年微蹙的眉头，眉目中还带着几分的和善。
“你在美国都是一个人带他？”
秦明轻瞥了秦依依一眼，秦依依抿了抿唇把烟灰缸递到了他的手上。
“嗯，开始有保姆，后来都是我一个人照顾的。”
秦依依垂眸，她不愿意提及保姆绑架洋洋的事件，有些事情还是不说为好。
秦明摇了摇头，一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女儿，从未想到她能一夜之间长成个大人，承担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现在知道你妈有多不容易了吧？”
秦明轻勾嘴角，把烟掐断在烟灰缸里。
他继续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抬，声音听上去很是平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就准备这样一个人带孩子过一辈子？”
秦依依有些惊愕，她轻挑着眉，没想到在孩子的问题上，秦明还是跟以前一样，催促她开始规划。
“还没想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明忽然坐直身体，在他的位子上，光线从落地窗外撒了进来，刻画出了有些驼背的身躯。
他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框，泛黄的双眸微阖着，轻柔的用手摁了摁太阳穴。
“知道我跟你妈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秦明叹了口气，语气却极为平和。
秦依依拨了拨头发，双手搭在下颚出，一双杏眸冲他眨了眨。
“其实，你妈当初也是未婚先孕。”
秦明咽了口唾沫，半阖的双眸慢慢睁开，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全都是回忆的味道。
“嗯？”
“当初我还是个穷小子，你妈妈确实市长的女儿，这个差距显而易见。我跟你妈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当初被很多人反对不看好，你外婆那时候强烈反对。但最终你妈决定跟我私奔，我们生米煮成熟饭，把你生出来之后才去拿的结婚证。”
秦依依诧异的颦了颦眉，从来没听任何人说过这个故事，竟然会从秦明的嘴里讲述出来。
“那不是挺好的吗？是个幸福的结局啊！我们现在很幸福啊！”
秦依依露出了一个清丽的笑容，她自认为生活在白曼芝和秦明的庇护下已经很幸福了，虽然有时家教很严，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但总归还是个完美的家庭。
“不，那只是表面上的。”
说到这里，秦明的黑眸中泛着些许的泪光，秦依依瞪大了双眸，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的伤感过。
那个高高在上，坚强无畏的男人形象好像并不是表面上那样。
“我当初带着你妈私奔，差点让她饿死在街头，未婚先孕有多可怕你不知道！遭受了邻居的白眼和别人的唾弃，好在我在她身边都挺过来了。”
“可是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