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她妈首肯,包枝枝立刻拉着男人离开,走远了点立刻问:“你知道金包子被我妈放在哪里吗?”
郑承濯俊眉微扬,语调徐徐:“你说呢?”
也是,他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她家,要是让他知道她的彩礼放在哪里,那不是太危险了嘛,看来她今天是没办法和她的金包子久别重逢了……
枝枝低落地垂下脑袋,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了两步,手腕突然被攥住,她郁闷地看向手的主人。
郑承濯单手插兜,目光悠悠地打量着她:“真想看?”
枝枝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他心情极好地说:“包枝枝,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对我藏什么秘密。”
……
几分钟后,看到一蒸笼金包子的枝枝犹如老鼠掉进米缸,拿起一个包子摸摸,然后又拿起下一个,直到把所有金包子都拿起来摸个遍,她才心满意足地挑走一个。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如果这笼包子全都是一个形状的,那她拿一个起来看看就够了,但是郑承濯是完全按照她家包子铺每天卖的早餐一比一复刻的,所以不仅只有圆形的包子,还有馒头花卷核桃包烧麦玉米等等二十几样,每一个栩栩如生,看得她眼花缭乱。
最后呢,她选了最经典的肉包,像偷吃的老鼠一样把包子揣在怀里带走了。
当金包子摆在家里的床头柜后,枝枝每天是越看越喜欢,总是要伸出食指去摸一下,而对送出这份礼物的人呢,也是越看越满意。
她知道以郑家的财力,只要从手指缝漏出一点,她和她爸妈就会震惊得不得了了,但是金钱价值是一回事,心意是另外一回事,他能这么用心地想到送一蒸笼金包子,是令她很感动的。
她的心像被泡在温水里,暖暖的,带着玫瑰花香气。
“妈妈,我要改名字!”
周一的下午,一进家门的糖宝发出这声怒吼。
包枝枝今天回来得早,听见女鹅的声音立刻走去门口:“发生什么了宝宝?”
糖宝坐在长凳上,气呼呼地指着对面给她拖鞋的男人,愤怒地告状:“爸爸他笑话我。”
枝枝听完,思路悄悄打了岔,原来郑承濯不是只针对她啊,这样看起来她好像也没那么惨了?
她真的是一个太坏的妈妈了,这种时候居然还庆幸不是自己一个人倒霉……
谴责!必须强烈谴责!
像她这种思想道德满分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及时修正自己的错误,于是她立刻站到正义的一边,帮女鹅一起对付郑承濯:“你干嘛笑话糖宝?”
她左手叉腰,右手指着男人,身后燃烧着代表正义的熊熊烈火,气势相当足。
郑承濯看了她一眼,眼底浮上几分轻松的笑意,然后不紧不慢把女鹅的淑女小皮鞋脱下来,又拿出她的粉色拖鞋放在她脚下。
做完这一步后,他才从半蹲的状态站起来,姿态十分从容优雅。
男人一米八几的身高压迫感极强,包枝枝什么都没做,气势就自动弱了一半,眼神闪烁地强撑质问:“你……你到底笑话糖宝什么了?”
“不是笑话,”郑承濯语气淡淡,“是实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枝枝目瞪口呆,等到男人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才反应过来他究竟说了什么。
过分!真的太过分!他居然说“是实话”,这比笑话还要侮辱人一百倍,呜呜呜她可怜的女鹅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毒舌的爹?
糖宝小脸暴怒,穿上拖鞋追上去:“坏蛋爸爸坏蛋爸爸!全天下最坏的爸爸!”
父女俩进客厅,包枝枝也转身走过去。
郑承濯把女鹅的粉紫色书包放在沙发上,然后冲着糖宝抬了抬下巴:“自己把试卷拿给妈妈看。”
枝枝一听也记起糖宝上周五的考试,难道说成绩不好,可这跟改名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大师说现在这个名字考运不行?
糖宝不情不愿地打开书包,把试卷从里面掏出来,然后在郑承濯的眼神催促下,才瘪着小嘴把试卷递给包枝枝。
枝枝接过,眼睛自动锁定分数的位置——100。
嗯,100?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啊,确实是100,大大的红红的100就在试卷右上角,这不是棒到不能再棒了吗,还是说满分是120、150?
她面色疑惑:“一百分很好啊,怎么了?”
郑承濯缓缓开口:“你看下名字那栏。”
枝枝再次定睛一看,然后就看见上面的1.几个字……
【郑?氵】
郑棠漓三个字,除了“郑”字写完整了,其他的字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糖宝其实除了考试很少有写自己名字的时候,开学发新课本的时候,她的名字是用郑父给她刻的印章印上去的,作业本则是她对照着楷体字一笔一划可以说是画上去的,所以这次考试就忘了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包枝枝忍不住一笑,和女鹅不可置信的受伤的眼睛对视后赶紧收起表情,义正言辞地为她说话:“糖宝现在才一年级,棠漓两个字太复杂,她不会写也正常。”
糖宝像遇到知音一样激动地点头,然后奶声奶气地撒娇道:“就是很难嘛,我们班的其他同学也不会写,他们还不知道怎么读呢,我已经很厉害了。妈妈,我要改名字,我要改一个容易写的名字。”
枝枝轻笑一声,好奇女鹅有什么神奇的想法,问:“那你想改成什么?”
糖宝扬起小下巴,神气十足地说:“我已经想好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叫郑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