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尧确实太困了,他已经两天一夜没睡过觉了。
他一边拍着她的背哄她,自己很快也睡着了。
南渝看着他疲惫的容颜,胸口绞痛。
他这么累,还要陪她熬到这个点。
不管以前陆伯尧怎样对她,此刻,她只记得他对她的好。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起来,把他那双又长又直的大长腿抬到沙发上躺好。
给他盖好薄毯,关掉投影。
坐在地毯上,呆呆地看着他的睡颜。
她缓缓闭上眼睛,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额头,眉眼,高鼻,嘴唇……
就像画画般,勾勒他的五官轮廓,想要牢牢把他记在心中。
她突然很怕,以后他跟宋琼枝结婚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怕时间久了,自己会淡忘他的容颜。
很怕很怕……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胸腔很闷,闷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喉咙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只要一想到,很快就会失去他。
她就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这感觉让她绝望……
有些人,爱到骨髓里,要怎样才能忘记?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她的心就像沙漏一般,一点一点漏空。
南渝好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但时间却过得特别快。
一眨眼,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她一秒钟都不想错过,痴痴望着他,偶尔微笑,偶尔皱眉,剩下的时间光掉眼泪了。
凌晨三点,陆伯尧突然浑身一颤,猛得惊醒了。
睡梦中,他很想起来,但实在太困,挣扎了许久,心里有个信念支撑他醒来。
他记得,他在陪南渝守岁。
很困很困,他眼皮太重了,只想放下来眯一会儿,却不想睡着了。
他始终记得,他要陪她守到天亮。
一睁开眼,就看见她双眸猩红,眼神痴缠地看着自己。
她握着他的手太过于用力,勒的他手都有些痛了。
就像是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救命扶木一般。
见他醒来,她慌忙地抹了抹眼泪,把头往旁边偏了偏。
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让他心头一惊。
他立刻起身,长臂一伸,把她揽入怀中。
惊慌地帮她擦眼泪,薄唇贴着她耳畔,“阿渝,你怎么了,哭什么?”
她咬了咬唇,轻声解释:“没,就是刚看完电影,有点缓不过来。”
陆伯尧抬腕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着的昂贵手表,凌晨三点多。
她们不到十二点开始看那部电影,电影时长不到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