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茵茵:宝贝,我今天来鹿合找你玩啊。
许愿:嗯。
姚茵茵:宝贝,你怎么这么冷淡?
许愿:还好吧?
姚茵茵:你变了。
变了?
许愿叹了口气,闭上眼,这么多年,少年苍白的脸,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垂眸,一滴泪落在手机上。
她想他。
很想很想他。
“许医生。”窗户被敲了敲,许愿缓缓抬头,撞进赵欢亮晶晶的眸子里,她晃了晃手中的早餐,笑得灿烂明亮。
许愿擦了擦眼泪,抬眸看向她。
赵欢是她请来的实习生,性格活泼,简直就是第二个姚茵茵。
忽然间,赵欢皱着眉,指了指自己的腿,她唇色发淡,眉头和眼皱成一团,像是难受极了。
“怎么了?”许愿忙推开门走至她身边。
赵欢可怜兮兮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许愿姐,我腿抽筋了。”
许愿忙蹲下,揉了揉小姑娘紧绷的腿,柔声道,“我帮你揉揉。”
“现在好点了吗?”片刻后,许愿起身,望向赵欢,见她神色自如,明显松懈下来的小脸,心里也松了口气。
“许愿姐,你可真好。”赵欢又忙将手中的豆浆油条递给她,“许愿姐,你的。”
“谢谢。”许愿接过豆浆油条,站在她旁边,和她一样背靠着墙。
四下安静,只有不远处汽车驶过的声音。
“许愿姐,你是南宜人吗?”赵欢问。
许愿点点头,“嗯。”
赵欢也不在乎她的冷淡,咬了口包子,转头望向许愿洁白的侧脸,““那你认识周聿白吗?”
许愿心一颤,抓着油条的手忍不住发紧,喉咙苦涩,眼睛酸酸涨涨。
周聿白,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认识。”她点头。
赵欢笑了笑,“是啊,谁不认识周聿白,南宜高中的神话,京北市最英俊,最年轻有为的检察官。”
“嗯。”她点点头。
“他今天好像来鹿合了!听说是来相亲!听见过他的人说,周检长得可真俊呢,和橱窗里的模特似的。”
剩下赵欢说了什么,她再也听不见了,耳朵嗡嗡,她视线有些模糊。
“许愿姐?”赵欢拉了拉她的手,关切地看着她。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许愿站在雨中沉默着,久久没有回神。
突然想起七年前的海边,警车鸣笛声响起,他下意识伸出双手捂住她的耳,许愿靠在他身边,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心跳如雷。
七年了。
都到了相亲的年纪了。
许愿苦涩一笑。
两人进了屋,赵欢给她端来一杯热茶,递到她桌边,好奇地问,“许医生,你这么高的学历,为什么想自己开一家诊所?”
许愿接过茶,道了声谢,她沉思片刻,回答了小赵的问题,“大概是因为梦想。”
中午许愿关了诊所,独自出去吃饭,这么多年,她清心寡欲,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短暂将他忘记。
可是每到夜深人静,她总会躺在床上,独自哭泣。
思念的苦楚吞噬着她,可她却没有勇气去找他。
一开始,周聿白给她发来很多好友申请,可许愿却狠心删掉了。
后来,微信代替q.q,她也许久没有登陆那个账号了。
为了逃避,她七年没有回国,实在忍不住相思,她就一股脑开始做实验,日日夜夜沉迷其中,她是本硕连读,毕业时,因为在校表现太过杰出,又在医学期刊上发布不少具有影响力的论文,学校多次和她面谈,邀请她留在澳洲,并高薪聘请她留校,可她却奋不顾身,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回国那天,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
恰巧那天,周聿白坐飞机从海城回来,一身笔挺西服,个高腿长,精致五官如今变得更为立体,他身后跟着不少青年才俊,但就属他最为英俊帅气。
机场不少人驻足观看,许愿被淹没在人海里,她放肆贪婪地盯着他那张俊美的脸。
看着看着,已泪流满面。
旁边的小男孩给她递来纸巾,问道,“漂亮姐姐,你为什么哭啊?他们都在欢呼,怎么就你在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