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蔓云招呼两个孩子。
朱英华跟朱英盛此时正在客厅一角跟张振军与张云丹说话,听到声音,立刻起身走了过来。
“蔓云,不是今天在家休息吗,怎么突然要离开,这么晚了,正毅还喝了酒,可不能再开车。”秦安娴诧异地出声阻止。
虽然她不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但凭她对张文勇的了解,大概猜到了一些。
也就明白朱正毅一家为什么突然离开。
王蔓云没有搭理秦安娴,按照朱正毅对张文勇放的狠话,今后不认张家,她根本就不用再给秦安娴面子。
而且她与预感。
秦安娴可能在朱瑾心的事上,插手了,不然为什么那么快就能嫁给张文勇,郑国强也就比朱正毅小三岁。
三岁看似很合理,但在那个年代就不合理。
如果张文勇真是一个一心为国家,为了工作的人,那种时代,不可能那么快就又结婚,起码得三五年以后,这样一来,大儿子就不可能只比朱正毅小三岁。
王蔓云不搭理秦安娴,朱正毅就更不会搭理。
只要一想到秦安娴此时享受的正是母亲的付出,朱正毅就有种恶心感。
他母亲的家产护住了秦安娴,也护住了整个秦家,只有他的母亲牺牲了,还没有人为她发声,为她正名!
想到这点,朱正毅气得肺都要炸了。
三十多岁的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愤怒,气得如此五脏俱焚。
“正……正毅哥,这……这是怎么了?”
张强国一家被朱正毅的脸色,王蔓云的态度吓到了。
朱正毅即将走出张家的脚步突然停下,他没有回头,而是明确说道:“我会把我母亲的墓迁到沪市,从今以后,我们两家再无瓜葛。”
这话他是说给张文勇听的。
只要想到张文勇的所作所为,再想到对方至今还认为没有辜负母亲,没有对不起,他就恶心,恶心得多看对方一眼都厌恶。
朱正毅觉得母亲肯定跟自己是一样的感觉。
所以他临时做了决定,要把母亲的尸骨迁走,迁到沪市,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朱正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安娴不喜欢朱正毅,也提防,但此时听到朱正毅的话,脸色变了,音调也尖利起来。
朱瑾心是张文勇的前妻,现在迁坟,只要是有眼睛的,就都能猜到什么原因,到时候对张文勇的影响肯定非常大,坟绝对不能迁。
“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朱正毅冷冷扫了秦安娴一眼,别让他查出对方在母亲的事件中做了手脚,否则他绝对不会放过。
秦安娴所有的心思都被朱正毅这一眼惊住了。
还想说的话也哑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口,她的心跳加快了,好像要跳出胸腔。
她知道出大事了。
一言不发,她冲向书房,这种时候,她知道只有张文勇能阻止。
结果书房的门刚打开,秦安娴甚至还来不及说话,就传来一声怒吼:“滚。”
张文勇知道开门的是秦安娴,也知道朱正毅一家要离开,但陷入回忆中的他已经被更大的恐惧包围,早就顾不得再照顾妻子的面子。
这声怒吼吼出了他的愤怒与隐忍,已经是对妻子最大的爱惜。
秦安娴被吼蒙了,脸色瞬间难看无比,同时也猜到了某种可能,但她根本就不信,隐藏得那么好的事,怎么可能暴露。
她更相信随着梅家的消失,所有证据都已经消失,不管是张文勇,还是朱正毅,都查找不到任何证据。
秦安娴愣在书房门口,张强国一家吓得战战兢兢。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父母吵架,也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怒吼母亲,他胆战心惊地带着家人迅速回了房,这种情况下,他不敢参与,也不敢碍眼。
朱正毅一家离开了。
离开得非常利落。
朱正毅是喝了酒,但王蔓云跟朱英华却没有喝酒,两人不仅能开车,还都有驾驶资格,所以上车后,王蔓云很自觉坐在了驾驶室。
后世五六年的驾龄,再加上王蔓云对京城的熟悉,很轻松就把车开出了大院,进入主干道。
后座,朱英盛紧紧拉着朱正毅的手。
他感觉到了父亲的怒火,也能感觉到父亲的难过,非常担心,但他也知道此时不需要自己说什么,干脆就紧紧抓着朱正毅的手。
车里很安静。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但大家的内心都不平静。
王蔓云车开得很快。
虽然她不熟悉现在的京城,但却知道京城二环以内的道路哪怕是在后世,变化都不太大,所以车开得很放松。
转眼离后海就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