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百本的精装版竟也很快一抢而空,许多富贵人家竟买了拿来送礼。
一时间,府城中的富贵人家都以书房中收藏了一本精装版的《偿星债》为荣。
直到这时,墨香阁才又重新宣布,半个月后将发售第三版《偿星债》。
而这一次,便要一次性发售五百册,价格也调整到五两银子一本。
这样大批量的发售,面对的就是府城中那些普通的书生与书香人家了。
他们也早就听过了《偿星债》的上半本故事,对下半本的剧情也隐约有所听闻。
但因为墨香阁前两次的发售数量实在太少,价格也昂贵。大多数人其实都还没有完整读过这本话本。
百花巷茶楼里的说书人也已经等了这话本子很久了。
第一次他没有提前排队,结果错过了第一版发售。第二版精装版价格太贵,他舍不得花那么多钱,就没有买下来。
到了第三版,他终于买得起了。于是便早早去墨香阁门口排队,第一时间买到了《偿星债》的第三版。
有了完整的话本子,他便能在茶楼里讲完这《偿星债》的故事了。
许多不识字,但又爱听故事的读者,就指望着早日听这说书先生继续讲后面的故事。
到了这时,离《偿星债》第一版发售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整个府城的读者才算是基本都读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此时交通不便,话本子流传的没有那么快。在府城红翻了天的《偿星债》在京城却只有小部分人知道。
先是有从府城入京之官员或商户的家眷,将精装版《偿星债》作为礼物送了出去。
接着这故事便在京中的富贵人家中流行起来,成了宴席上的谈资。
到了这个时候,京城里才开始与府城里同步发售起了《偿星债》的话本子。
不过京中倒是没有弄出几种版本,而是直接发售了五百册平装本,与府城定价一致,都是五两一册。
发售当日,便有许多人家一下买了数本。
接着这故事也在京中的茶楼流行了起来,一时间听书的观众众多,还被改编成了戏折子。
五百册平装本,也不过卖了数日,便又再版了。
其实像《偿星债》这样出名的话本子,若是普通文人写的,本人早就已经想办法四处宣扬,并找人走行卷之路了。
但因着林晓寒是个哥儿,不想太过高调,因此到现在都只流传着一个细雨斜风的笔名,没有人知道写这话本子的人到底是谁。
陆秋成在麓山书院里,这些日子也一直听身边的同窗与师长们提到《偿星债》的故事。
每每听到有人夸赞这故事写得好,他心中就十分高兴。
但也不好直说这话本子是我家夫郎写的,只能上前去狠狠夸奖一番那细雨斜风先生。
麓山书院的陈颂龄陈夫子,对《偿星债》里间隔符号的用法十分欣赏。
他甚至让麓山书院的学子们做文章时也试着使用这类间隔符号。与他有相同想法的,还有京城中的许多文人名士。
在他们的大力推崇下,渐渐的,在文章中使用间隔符号竟变成了一件流行的事情。
特别是墨香阁自《偿星债》以后出版的话本子,全都使用了间隔符号。
因为使用了间隔符号的话本子,比普通的话本子更加好读,好卖,文华堂之后也跟着学了起来。
时间一晃,便已经快到端午了。
林晓寒自上次从府城回来,已经两个多月都没有再见过陆秋成了,只是每周都有一封书信往来。
陆家村十分封闭,《偿星债》在京城与府城中的风云,自是传不到这等乡下村子里来。
林晓寒只能通过陆秋成的信件,才能得知一二。
自上次拿了墨香阁一百两定金以后,林晓寒就再未去结算过版权费。
他听陆秋成说,墨香阁已经多次再版了《偿星债》。仔细算了算,应当至少有近二千两银子。
这么多银子,足够在府城中买下一处宅院了,林晓寒想了想后,又仔细思索了如今村学的情况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把田哥儿找了过来。
“我想搬去府城里住。”林晓寒对田哥儿说道。
见田哥儿完全愣住,林晓寒便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我如今以写话本子为业,家中收入具是来自于此。府城里出版等一应事务俱全,比陆家村便利许多。再说陆秋成也在那边读书,我不可能一直留在陆家村里了。”
田哥儿闻言,许久之后才有些黯然的开口说道:“林哥儿你说得没错。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本又是府城出来的,如今有机会回到府城中去,也是应当。只可惜陆家村里,村学才刚刚办起来……”
“你莫担心。”林晓寒笑了笑道:“我搬去府城,村学还是照常办的,并不影响什么。”
“只是我这次要走了,在府城里身边也需要有人烧火做饭。”林晓寒说道:“你不知道,我上次去府城半月,与陆秋成两人只能日日在外面买了吃。我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随我去府城,继续帮我做事?”
“至于薪水,我会一样按照村学先生的薪资付给你,一个月二两银子。你可以带王柱子一起过去,日后若是家中事多,做的好了,我会再给你涨上来些,不会比府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管家要差。”
“那村学里的孩子们怎么办?”田哥儿连忙又问:“我若走了,谁来给他们上课?”
“那也简单,我从外面再请一位先生来教便是,可以让他住在我这屋的空房之中,左右我与陆秋成怕是过年才会回来。”
田哥儿闻言咬了咬嘴唇,面色十分犹豫。
林晓寒见了,心中便也有了数,开口问道:“你可是不愿随我一起去府城?你有何想法,直说便是,与我不用客气。”
田哥儿这时才看向林晓寒,十分诚恳的开口说道:“林哥儿,你是我在陆家村最好的朋友,又是我的恩人,我是想跟着你的。但是我更想在村学中做先生。自从你告诉我有教无类,让我在村学中做了先生,我才知自己竟也能做洗衣做饭以外的事情。这是我第一次有我也是有用的人的感觉!”